132章完结+番外
作者:山栀子
主角:倪素X徐鹤雪,落魄的闺阁小姐X死去的少年将军
标签:少男少女、少年将军、治愈救赎、家国大义、战争权谋、男主是鬼魂原文文案:从五陵年少到叛国佞臣,徐鹤雪一生之罪恶罄竹难书。即便他已服罪身死十五年
大齐市井之间也仍有人谈论他的旧闻,唾弃他的恶行。倪素从没想过,徐鹤雪死去的第十五年,她会在茫茫雪野里遇见他。没有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更不是身长数丈,青面獠牙。他身上穿着她方才烧成灰烬的那件玄黑警衣,提着一盏孤灯,风不动衣,雪不落肩,赤足走到她的面前:"你是谁?”
倪素无数次后悔,如果早知那件衣裳是给徐鹤雪的,她一定不会燃起那盆火。可是后来,
兄长失踪,宅田被占,倪素跌落尘泥,最为狼狈不堪之时,身边也只有孤魂徐鹤雪相伴
伴她咬牙从泥泞里站起身,挺直腰,寻兄长,讨公道。
伴她雨雪,冬与春。
倪素心愿得偿,与徐鹤雪分道扬镳的那日,她身披嫁衣将要嫁给一位家世姿仪,气度都很好的求娶者。
然而当夜,孤魂徐鹤雪坐在满是霜华的树荫里,看见那个一身红的姑娘抱了满怀的香烛不畏风雪跑来。
"不成亲了?
“要的。”
徐鹤雪绷紧下颌,侧过脸不欲再与她说话
然而树下的姑娘仰望着他,沾了满鬓雪水:"徐鹤雪,我有很多香烛,我可以养你很久,也不惧人鬼殊途,我们就如此一生,好不好?"
寒衣招魂,共我一生。
小编碎碎念:倪素这个角色让我想到《琅琊榜2》中的林奚,外表柔美却内心坚韧,不依附于男子而活,自有其独立风骨与力量。倪素在书中为兄长、为徐鹤雪,两度敲响登闻鼓直面皇权,柔弱身形下是不屈的意志,堪称全书高光时刻。
张敬张相公,一代文宗,徐鹤雪之师。即便因学生被诬叛国而受牵连,流放千里、家破人亡,仍坚信弟子清白。菜市口刑场之上,张老临终高呼,为蒙冤爱徒申辩,文人之风骨、师生之深情,撼动京城学子,让我想起《观鹤笔记》中邓瑛的老师——那种在黑暗里依然持守的信念与温度,当时给我看哭了。
倪素与徐鹤雪,本如云泥殊路。一个是精于医术、立志为女子看病的闺中女儿;一个是背负叛国污名、含冤而死的少年将军。可命运却让他们相遇:倪素为寻兄入京,发现兄长遇害,毅然孤身追查科举冤案;徐鹤雪为国战死却蒙屈十五载,魂魄不灭,重返人间只为三万将士讨回清白。
因倪素受托代烧寒衣,徐鹤雪魂魄被意外召来。一盏灯,连起阴阳两途人。她以灯养他魂魄,他以魂护她周全。他助她揭科举黑幕、雪兄冤屈;她伴他联络旧部、重翻旧案,更以未亡人之身再击登闻鼓,终还三万亡魂清白。
在那个视妇科为贱业的时代,倪素坚持行医志业,不畏人言。而徐鹤雪始终敬她重她,对她说“存志不以男女为别”,信她可成任何事。她亦不因他是鬼魅而惧他弃他,反在京城这伤心地留守,只为成全他的夙愿。信他清白,为他落泪,为他击鼓鸣冤——二人自始至终,是温柔又坚定的双向奔赴。
故事尾声,倪素一身嫁衣如火,奔向徐鹤雪:“我用一辈子的香烛,做嫁妆好不好?”烛火映红衣,阴阳相隔人,终得 HE 结局,脑海中这个片段的画面感简直封神!
节选片选:片段 1:(月下裁衣~,浪漫的嘞~)
"月亮出来了。
倪素回头看向门外,忽然说
徐鹤雪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檐廊之外,满地银霜淡淡,他听见她的声音又响起:"你是不是要沐浴?
一如在桥镇的客栈那晚,徐鹤雪站在庭院里,而他回头,那个姑娘正在廊上看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徐鹤雪总觉得今夜被她这样看着,他格外拘束。月光与莹尘交织,无声驱散生魂身上所沾染的,属于阳世的污垢尘埃,在他袖口凝固成血渍的莹尘也随之而消失。
他的干净,是不属于这个人间的干净。
倪素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从成衣铺里买来的那些男子衣裳,他其实长得很高,只是身形清癯许多,那些衣袍显然更适合在魁梧些的男子。徐鹤雪听见廊上的步履声,他转身见倪素跑进了她自己的房中,不一会儿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又朝他走来。
她走得近了,徐鹤雪才看清她手中捏着一根细绳。
抬手。
倪素展开细绳,对他说。
徐鹤雪不明所以,但今天他显然很听她的话,一字不言,顺从地抬起双臂哪知下一刻,她忽然靠他很近。
倪素手中的细绳缠上他的腰身,徐鹤雪几乎能嗅闻到她发间极淡的桂花油的清香,他的眼睫轻颤,喉结滚动:"倪素…"
我欠了考虑,那些柜子里的衣裳尺寸不适合你,我也没问过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式样,也是我那时太忙,成衣铺掌柜的眼光有些太老,那些衣裳我看着倒像是四五十岁的人才会喜欢的。
倪素仍在专注于手中的细绳。
我并不在意,你知道,我若还在世,其实…"
徐鹤雪话没说尽。
倪素知道他想说什么,十五年前他死时十九岁,那么若他还在世,如今应该也是三十余岁的人了。
她抬起头,朝他笑了笑,"那如何能算呢?你永远十九岁,永远处在最年轻而美好的时候。
年轻而美好,这样的字句,徐鹤雪其实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用来形容他自己,可是他面前的这个姑娘,却是如此认真地对他说。他剔透的眸子映着檐廊底下的烛光,听见她说"不要动",他就僵直着身体动也不动,任由她像白日里为他洗脸时那样摆弄,
"给你量好了尺寸,我便自己为你裁衣,你放心,我在家中也给我母亲做过衣裳,父亲虽去的早,但我也做过寒衣给他,一定能做得好看些。倪素绕到他的身后,用细绳比划着他的臂长。
"其实你不必为我裁衣,我,"此刻她在身后,徐鹤雪看不见她,却能感受到她时不时的触碰,"昨夜冒犯于你,尚不知如何能偿。"“你如今肯乖乖站在这里任我为你量尺寸,就是你的偿还了。"我记下这尺寸交给成衣铺,让他们多为你做几件,但我是一定要自己做一件衣裳给你的。
倪素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一个人在十九岁死去,却无人祭奠,连身上的衣裳都是幽都里的其他生魂所赠。
他活在这人间的时候,一定也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少年吧?
收起细绳,漂浮的莹尘里,倪素认真地说:
"那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片段 2:(男主心疼女主)
"公子,您的月饼。
买糕饼的摊主手脚麻利地捡了几个月饼放进油纸包里递给他,又不自禁偷偷打量了一眼这个年轻人。
他的脸色未免也太苍白了些,像是缠绵病中已久。‘’多谢。"
徐鹤雪颔首,接来月饼,他回头看见身着素白衣裙的姑娘仍站在那儿,周遭来往的人很多,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在望着他。
像一个不记路的孩童,只等着他走过去,她便要紧紧地牵起他的衣角。徐鹤雪走了过去,她竟真的牵住了他的衣袖,他不自禁地垂下眼睛,也还算克制地看了一眼她的手,他从油纸包中取出来一个浑圆的月饼,递给她:"枣泥馅的,你喜欢吗?"
倪素“嗯"了一声,吸吸鼻子,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咬月饼。走过那座灯山旁,徐鹤雪其实有些难以忍受周遭偶尔停驻在他身上的视线即便那些目光不过是随意的一瞥,也并不是好奇的窥视,可他只要一想到阳世才仅仅过去十五年,他也许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过往的同窗,也许会遇见老师,也许,会遇见那些他曾识得的,或者识得他的人,他便难以面对这街市上任何一道偶尔投来的目光。
他怕有人当着她的面唤出“徐鹤雪"这个名字,他抬起头,审视她的侧脸,又忍不住想,若她听到这个名字,她会是何种神情。可她很安静地在吃月饼,也不看路,只知道牵着他的衣袖跟着他走。徐鹤雪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头的这份惶然难堪而化为雾气,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这条回家的路。
她这个时候,是需要一个人在她身旁的,真真实实的,能被众人看见的,能够带着她悄无声息地融入眼前这片热闹里。
徐鹤雪早已没有血肉之躯了。
他做不了那个人。
可是,他很想。
徐鹤雪安静地看着她吃月饼,
月饼盈如满月,而她一咬则亏。
片段 3:(张相公刑台片段,呜呜呜)
菜市口的刑台之上,张敬被人褪去外面那件紫色官服,跪在断头台前。
“张相公!”
闻风赶来的许多读书人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在邢台之下,被军士拦着不能再靠近,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唤他。
张敬冷静地看着刑台之下越聚越多的人,数张陌生的脸孔在唤他,他向来严肃的面容上浮出一抹笑意。
清风吹拂,他花白的胡须随之颤动。
"你们这些后生,哭什么?”
他提高声音,"人终有一死,我张敬活到今日,已是活够了,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年轻,血还是热的,因为是热的,你们更该珍重自身,谨记你们读书是为了什么,谨记先贤交给你们的道理,若入仕,为君也要为民,若育人,则自己首要立身要正,大齐,终究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张相公,官家为何杀你,为何杀你…"
有人哭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何必问,我何必答,做官如此,诸位要入仕者应当有此觉悟。”
监斩官在后头,撑在桌案上的手都在发颤,殿前司的班直在,他一直捱到这午时一刻,却依旧无人带着官家的救令来留人。
他抬手,却觉有千斤重。
倪素跟随那些书肆里的读书人跑到菜市口来,正见那座刑台,当初在这里她亲眼看见那个害她兄长性命的凶手身首异处,而此刻她站在底下,仰望那个被剥去官服的老者。
她终于知道,
初入云京那日,徐子凌在虹桥之上,到底在看御街上的谁。她曾以为是孟云献,
却原来,是如今身在刑台之上的张敬。
刽子手将他年老孱弱的身躯按到断头台上,底下许多人都在唤他“张相公",而他从容地瞧了一眼悬在上面那锋利的断头刃,他忽然振声:“斩首之刑如何比得凌迟之痛!我张敬曾有一名最好的学生,他十四岁进士及第,十四岁远赴边关,谁曾记,他在丹原一战成名?谁曾记,他在饮马湖大破胡军,杀胡人亲王多羚,夺回燕关千里!谁曾记!他年仅十九,封玉节大将军,使胡人不敢再近居涵关一步!可世人杀他,君王剐他,使他剑骨竹心沦落泥淖无人收殓,担负叛国骂名十六载!”
"我也曾是剐他血肉忠心的其中一人,可我今日,要为他哭,要为他喊冤!"徐鹤雪这个脏透了的名字,被他擦拭干净,重新捧回世人面前,底下的人无不面露惊疑。
倪素看见有人上去解绑着断头刃的绳索,她快步朝前去,却被军士挡着不能再往前,而刑台之上,张敬闭目,两行泪无声落下:
“世人且记,莫使忠骨累累如山,碧血丹心饮恨!"
徐鹤雪匆匆赶来,他的身形已淡薄得厉害,衣襟几乎沾满了血,刑台之上是他的老师,他飞身前去,双指用力却无法聚集丝毫莹尘,反倒使得他的身形更加难以维持。
他为寻董耀,已经耗尽心力。
无人能见他。
只有倪素看见了他。
"徐子凌…"
她想到前面去,想到他的面前去。
绑缚断头刃的绳索骤然松懈,那刃光闪烁,倪素推开军士挡在她面前的手臂她听见徐鹤雪声嘶力竭:"老师!"
他淡薄的身形落下去,俯身挡在张敬的身上。
断头刃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切断张敬的脖颈,他低头,看见老师的头颅滚
落在断头台下,闭着眼,沾满了血。
凛冽而阴寒的风席卷而来。
毫无预兆的,天空中飘起纷扬的大雪。
雪花拂鬓,倪素看见刑台上那道淡雾般的身影骤然破碎,她嘴唇颤抖,看见好多的莹尘慢慢地上浮。
它们在半空凝聚成一团莹白毛茸的光。
就像他的影子一样。
老师…
贺童赶来便知见刑台上的血腥,他瘫软在地,大声哭喊。风雪声声呼号
倪素站在人群之间,伸出双手,将那团莹白的光捧入掌中。
片段 4:(女主心疼男主)
"城中的医工,你们喜欢找谁便找谁,我金针刺穴的本事学得不好就不拿你们的老族长来试了,我怕他试不起!”
倪素一番针刺般的话令老内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在外冷哼一声,"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子!不知好歹!"
毡帘外的人影消失,倪素回头撞见徐鹤雪的目光,她取走他手中空空的茶碗你别这样看我。
"你怎么了?"
徐鹤雪虚弱到说话几乎只剩气音,一手撑在案角
"我不去治他的腿,他不会死,"倪素几乎压不住鼻尖的酸涩,她眼眶又涌上
泪意,看着他苍白的面庞,"可是你呢?"
你死了。这个阳世所有的药石,都救不了你的疼。"他,"
眼泪滑下脸颊,倪素颤声,"他是别了你的其中一人,凭什么他可以活到儿孙满堂,而你不能?
徐鹤雪怔怔地看着她,琉璃灯盏的光悄无声息,以微弱的力量,缓慢地修补着他残缺的魂火,凝聚起他散不断散出的莹尘。
他抬起手,还没触碰到她脸颊的泪水,倪素又忽然来抱住他。她抱得一点也不紧,反而处处小心,她不知道衣冠之下,那一道道的别伤都
在哪里,她其实很想看,但她知道,他不会愿意的。
我去为他治腿疾,那我成什么了?
她哽咽地说。
徐鹤雪觉得她的这句话就像是她亲手交到他手中的钥匙,只要他顺从于她便能打开约束心中欲念的枷锁。
莹尘飞浮,孤灯摇晃。
徐鹤雪忽然回抱住她,力道之大,根本不顾衣衫底下皲裂的伤口,双臂收紧将她环在怀中。
倪素觉得自己好像被积雪裹住,胸腔里的那颗心疾跳不停。
她其实很想要他的拥抱。
哪怕这样冷。
徐子凌,这样你会很疼的,
她的手轻放在他的肩背。
他却问,"你会不会觉得很冷?"
她说不出他身上很冷的话,徐鹤雪知道她不愿意说,正如他也不愿意向她坦白自己的疼。
他清冷的眉眼未曾显露分毫情绪的波澜。
却俯首,抵在她的颈窝。
“就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他顺从于她。
顺从此刻的私欲。
片段 5:(绝美画面~)
她捏了捏鼓胀的额角,视线落在张小娘子殷红的衣袖,"张小娘子。她倏尔抬起头来,眼睑微红,浸着湿润的泪意,张小娘子一瞬愣住,却听她哑声道,"可否借你的衣裳一用?”
冷淡的月华铺散满地,照得积雪晶莹,树影婆娑。
徐鹤雪并不知自己究竟在哪里,天黑如墨,他的双眼已经不能视物,他靠坐在堆砌着冰凌积雪的树荫里
四周寂寂,唯有风雪扑簌。
他半垂眼帘,眼前漆黑一片,脑海中却是系满红绸的箱笼,身着绯红官服身姿端正的男人站在廊庑里,朝那个女子递出一支金簪。他看见她,裹着绒毛披风,仰头望着面前的人,又久久地盯着他手中的金簪在看。
徐鹤雪倏尔紧闭起眼,他不欲再想。
莹尘乱飞,昭示着他的心绪始终不宁,他始终压制不住自己的所思所想。枯枝的积雪被风吹得灌入他衣襟与袖口,他也全然不知,他的温度,原本就比这凋敝的严冬,还要冷,
鬼魅是不会与人一样需要睡觉的,
但此刻,徐鹤雪很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刻睡着,哪怕只一刻。
梦里什么也不要有,如此,他也就什么都不想。
踩踏积雪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很像是他所期望的梦,但随着那步履声越来越近的,是模糊落来眼前的一片光亮。
他骤然睁开眼。
暖黄色的一道光投来,那光影照得雪色晶莹,那是一盏琉璃灯,流苏穗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提灯的女子一身衫裙殷红,她跑得急,身上的披帛被风卷去,她也不管,只提着那盏灯,徐鹤雪见她近了,才看见她抱了满怀的香烛。
他在树荫之中,紧紧地盯住她。
鬼魅,也许真的会做梦。
悬在半空鑊鋮顢妒齿中的那颗兽珠不动了,倪素鬓边带着细汗,她抬起头,在那片黑压压的树荫里,发现四散跳跃的莹尘。
它们浮动着,犹如萤火。
倪素一步步走近,在树荫里发现他血色斑驳的衣袂,与他四目相对。徐鹤雪看着她,似乎是用过一些妆粉,连眉也仔细的勾描过,如此精心的装束,更衬得她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令人移不开眼的明艳。她穿着喜服,却出现在这里,
"不成亲了?
他忽然出声。
倪素一怔,她旋即想起那个沾满泥土的箱子,"要的。
她说。
徐鹤雪绷紧下颌,侧过脸不欲再与她说话,
然而树下的姑娘仰望着他,“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要一个人走了?
“不是。
他抿紧唇,但片刻,还是忍不住答她,"我说过,若到了这一日,我不会不辞而别。”
他说的是这一日。
倪素鼻尖发酸,却笑了笑,"那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徐鹤雪还是没有看她,"只是想等天亮一些,我再去见你。倪素没说话,却看着粼粼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地洗去他身上的血污,若是等到天亮,她做给他的这件衣裳,就会变得很干净,满鬓的雪水顺着倪素的发尾往下滴落,"徐鹤雪,我有很多香烛,我可以养你很久,也不惧人鬼殊途……"
她仰望着树荫里的人,眼脸湿润,“我们就如此一生,好不好?
图源晋江,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