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宋芸的婚戒从未离手,
纪念日这天,她的车上却多了一条男士领带,
她漫不经心地说:
“之前带着助理跑业务的时候他落下的。”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家宴,她让男助理坐在她的旁边,
“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他得随时照顾我。”
后来我去办公室找她,男助理却将我拦在门外,态度傲慢地让我预约。
我一气之下辞退了他。
宋芸只是淡淡地说:“一个助理而已,你不喜欢就让他走吧。”
之后我们恩爱如初,就像这个小摩擦不曾发生过一样。
可没过多久,我就在公司被孤立排挤,连刚来的实习生都敢公然和我叫板。
而且下班路上频繁遭遇车祸,最严重那次在ICU躺了一周。
就连我养了八年的小狗,也被人恶意杀害放在家门前。
埋葬好小狗后,我失魂落魄地去酒吧买醉,却听见隔壁卡座宋芸的闺蜜们聊得热火朝天:
“你们说许铭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车祸是宋芸安排的呢?”
“知道了又怎样,就算他知道狗是宋芸杀的,不还得跪地求原谅。”
“许铭就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连宋芸的人都敢开除。”
我愣在原地,心头凉了半截。
原来,我遭遇的不幸,都是宋芸在为男助理出头。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们便是。
......
宋芸正温柔地为身旁的男人揉着太阳穴。
她的闺蜜们啧啧感叹:
“芸姐真是把景安放在心上啊,平时什么时候见过芸姐对人这么体贴过?”
“当初景安受辱被当众开除的时候,芸姐立马就买了套几千万的别墅送给景安,豪车更是不要钱似的送。”
宋芸嘴角微微上扬:
“我见不得景安受委屈,顺便也告诉别人,就算景安不上班,只要有我在,他就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形不稳,几欲跌倒。
而后,陈景安说头晕,先一步去了楼上休息。
目送陈景安离开后,宋芸立马正色道:“后面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那当然是圆满完成,你是不知道许铭看见狗的尸体后表情有多精彩。”
宋芸满意地点点头,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当初他逼景安离职,害景安抑郁症发作,终身患上了心脏病,景安承受的痛苦我一定会让他百倍偿还!”
闺蜜听闻语气也激动了起来:
“刚好距离上次车祸也过去挺久的了,是不是改策划场新的了?”
另一人担忧地问道:“可车祸发生的频率太高的话,他会不会报警?到时候查到我们身上了怎么办?”
宋芸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不可能发现的,每次他车祸住院我都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他只会觉得自己时运不济,不可能怀疑到我身上。”
我转过身,死死地捂住嘴让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早该怀疑,为什么每次车祸后,宋芸都会对我更加温柔。
我以为是她心疼我,原来她竟是罪魁祸首。
可豆豆是我们刚在一起时一起养的小狗,八年来,它对我如同家人一般重要。
她居然能狠下心杀害了豆豆。
豆豆之前跑丢过,从那以后,就算大门敞着,它也绝对不会出门。
它又是大型犬,就算两个成年人都未必能强行把它拖出去,更何况是和它动手。
可宋芸带着几个闺蜜,轻易地就杀害了它。
宋芸要杀害它,按着它的腿的时候,它又怎么会反抗呢?它只会以为是妈妈在和自己玩。
我痛苦地扶着吧台,泪如雨下。宋芸低头看了眼手机,眉头立马拧了起来,
随后愤怒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
“我本来觉得对他的惩罚力度差不多够了,可景安因为他还是每天都睡不好觉!”
“下一次报复正常安排,我必须要让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百倍的代价!”
我耳边“嗡嗡”作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身上之前骨折的地方还未恢复好,手臂每次用力都钻心地疼。
从前,哪怕我只是被咖啡烫到,宋芸都会急得立刻带我去医院处理烫伤,
可如今,因为她,我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千疮百孔的身体上,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中的,站在门口,还在想为什么豆豆没有像往常一样来迎接我。
可刹那间,我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豆豆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宋芸看到我的模样后,先是一愣,而后蹲下身把我拥在怀中。
“豆豆的死我也很伤心,我一定会找出杀害豆豆的凶手,让他付出代价。”
“我再给你买一只狗好不好?你别难过了。”
我猛地把她推开。
她也不生气,反而握住了我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豆豆。”
说完,她走出卧室门,不一会儿端来一杯液体:
“我在外面给你买的梨汁,你喝了放松放松神经,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把梨汁灌进我嘴里。
没出两分钟,我便意识开始昏昏沉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昏倒前,我迷迷糊糊听到宋芸对着电话冷冷吩咐:
“来人把他带走,这次直接把他扔到国道上。”
这一次,我的双腿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车重重碾断。
警方把我送到医院后,宋芸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握着我的手痛心疾首道:
“医生说你精神压力太大梦游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在家里守着你的。”
我的双腿已经痛到麻木,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
仅仅因为我开除了陈景安,就要遭受这般惨痛的折磨。
宋芸,在你心里,我的命究竟有多卑贱?
哪怕是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半分吗?
“今天没有医生上班,你再忍忍好不好,我马上给你调集别的地方的医生!”
在我意识苏醒但还未睁眼前,我分明听到宋芸说:
“景安总是睡不好,把全市的医生都调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铭不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了,他拖两天没什么。”
我甚至在心里想,为什么当时没直接死在车轮下,这样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了。
肇事者怕出人命,动用关系请了一位骨科医生为我做手术。
我苦涩一笑,哪怕是个陌生人,都不会像宋芸一样这么无情。
在病房醒来后,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我床边的陈景安。
他嘴唇勾起一抹弧度,嘴上温声关心着我的身体,右手却伸进被子内,朝我受伤的腿部狠狠一按。
疼痛如闪电般从腿部蹿至大脑,我尖叫一声,但身上失力,手上也只是绵软地推了一下他。
陈景安却故意往身后一仰,整个人重重地跌在地上。
听到病房内的动静,宋芸立马从门外冲了进来,将陈景安从地上扶起皱着眉头看向我:
“许铭,我知道你不喜欢景安,但他也是好心才来看你的。”
“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把。”
说完,他们二人便手挽手走出了病房。直到我能拄着拐杖缓缓挪步时,宋芸都没再来看过我。
我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墓园,父母去世多年,我特意在他们的坟边挖了个小坑,安葬了豆豆。
可刚到墓园,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
父母那一块的墓竟被整个掀开,白骨凌乱地洒落一地。
我疯了一般怒吼出声,扔掉拐杖,连滚带爬地挪到墓地旁。
看见这一地的惨状,我无助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啕大哭。
墓地的工作人员问:“您是这两位逝者的亲人吗?今天来了一男一女带着人不由分说就把墓地挖了,我们根本拦不住。”
我目眦欲裂,又是宋芸,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颤抖着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厉害,半天都拨不对号码。
电话拨出去,却几次都被挂断。
十分钟后,宋芸才接通了我的电话。
首先传来的,是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我的声音仿佛直接从胸腔里吼出来:
“宋芸,我爸妈的墓地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芸声音里满是烦躁:“景安懂一点风水知识,说你爸妈埋葬的地方不对,所以你最近才经常受伤。”
“景安好心要帮你爸妈迁坟,不过工作进行到一半,时间来不及了就先这么搁置了。”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我恨,我好恨啊。
为什么我现在不仅保护不了宠物,甚至连让爸妈在九泉之下安息都做不到?
我抹干了眼泪,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坚定。
就算是拖着如今这幅残缺的身子,我也要报仇!
回到家中,刚好看宋芸和陈景安衣衫不整地从卧室里出来。
我气血上涌,抡起拐杖就朝宋芸砸去。
当我把愤怒的眼神转向陈景安时,宋芸一脚把我踹翻在地。
“你发什么疯?就因为我们没能及时把你爸妈的坟迁好?”
陈景安突然泪如泉涌:“对不起许哥,我马上过去加班加点地干,一定今晚就把坟给迁好。”
我歇斯底里地大喊:“谁让你干的!那是我的爸妈!你凭什么动我的爸妈!还有豆豆,它只是一只小狗啊!”
宋芸忙把陈景安搂在怀里安慰,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看你真是疯了,你在我这放肆也就罢了,但我绝不允许你再伤害景安!”
我倒在地上,缝合好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裤子,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
而宋芸和陈景安,两人完好地站在我面前,衣服都没脏一点。
到底是谁在伤害谁?
“好,我是疯子,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你放过我吧!”
闻言,宋芸却皱了下眉:
“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丈夫啊,你别误会,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只是因为你之前伤害了景安,你需要付出代价。”
我绝望地摇摇头:“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重吗?”
视线上移,我才注意到陈景安手指上戴了一颗几乎有三克拉的大钻戒,可我们的订婚戒指,只有0.3克拉。
当初我说说作为男方,婚戒理应由我来买,但宋芸坚持要买,说她是独立女性不会依靠男性生活。
我知道当时宋芸当时囊中羞涩,所以只要了一枚小小的钻戒。
她当时说,等以后有了钱,一定给我换最大的钻戒。
如今她不会再为经济困扰,却把本应给我的大钻戒戴在了别人手上。
察觉到我的视线,宋芸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景安家庭条件好,当然什么都得戴最好的,但你这个也该换了,我抽空再给你买个大点的。”
我心头酸涩难当,无言以对。
她还记得吗,在和她结婚之前,我也是个什么都要最好的小少爷。
婚后,她拒绝我家的贴补,怕伤她的自尊,我的生活水平直接降了一个档次。
不敢再随意买奢侈品,办了年卡的五星饭店也再没去过。
时间久了,她就觉得我不配用好东西了。我思绪被一阵惊恐的尖叫声猛然打断。
陈景安浑身瑟缩地往宋芸身后躲去,边叫边喊:
“许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最怕老鼠。”
我这才看清,客厅里有一只老鼠在乱窜。
我还未来得及辩解,宋芸便一巴掌扇了过来,疼得我头脑发懵。
“高层怎么会有老鼠,是不是你刚才放进来的!”
陈景安在她身后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宋芸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一脚踢到到了我受伤的腿上,我疼痛难耐,直接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半空中的笼子里。
下方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声响,我低头一看,浑身一阵恶寒,汗毛瞬间竖起
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老鼠。
我无助地抓住铁笼,发出低微又嘶哑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
我的腿上已经鲜血淋漓,可我已无暇顾及那钻心的痛感。
当我看清不远处高台栏杆上站立的两人时,才真正陷入了绝望。
宋芸的声音传来:
“许铭,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爱捉弄人的脾气得改,让你体验一下景安的恐惧你就知道了。”
尽管知道求饶只是徒劳,我还是拼了命地大喊:
“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我再也不敢了!”
下一秒,铁笼从下方打开。
我从空中直直坠落,瞬间淹没在了老鼠堆里。
老鼠的尖牙撕咬着我的伤口,求生的欲望让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臂护住了脑袋。
我再次从医院醒来,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浑身疼得动弹不得,腿部更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极度的恐惧在我心头蔓延,难道我下辈子都无法再行走了吗?
宋芸在我身旁痛心道:“许铭,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景安过不去,你和他好好相处,不就不会这样了吗?”
她眼中有些不忍:“那些老鼠都是实验室养的,没有病毒,你腿被感染是有人误把病鼠混进去了。”
“放病鼠的人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不是故意的。”
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心脏狂跳,怒气让呼吸都变得急促:“你们给我滚!”
宋芸瞬间脸色铁青:“你还真是不知好歹,景安都已经知道错了你还不领情。”
说完她大步离开了房间。
我摸索着床头的手机,拨通了一串许久未联系过的号码。
对面几乎是秒接。
我再没忍住嚎啕大哭:
“姐姐,我好想你,我不想和宋芸在一起了...我好痛........”
我哽咽着向她哭诉,对面女人的呼吸骤然加粗,沉声道:
“我马上坐飞机去医院接你,我一定要让这两人付出代价!”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