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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餐桌的默契:肘子炖好,小盅到位

周末回家推开门,鼻尖先撞上一股熟肉香。我爸正蹲在厨房地上择蒜,听见动静抬头笑:“回来得正好,酱肘子刚出锅。”餐桌角落摆着

周末回家推开门,鼻尖先撞上一股熟肉香。我爸正蹲在厨房地上择蒜,听见动静抬头笑:“回来得正好,酱肘子刚出锅。”

餐桌角落摆着个玻璃小盅,旁边立着瓶酒 —— 还是上次我带回来的那瓶。以前我爸喝酒挺挑,总说市面上的酒要么太冲要么发苦,喝两口就搁一边。有回他感冒刚好,我顺手带了这瓶,想着度数适中能暖身子,没成想倒成了他的新宠。

“今天炒了你爱吃的腌黄瓜,配这酒正好。” 我爸拧开瓶盖,没什么夸张的酒香,就淡淡的一股粮食味,像老家晒谷场的味道。他给自个儿倒了小半杯,又要给我添,我赶紧摆手:“下午还得回单位呢。”

他嘿嘿笑,自己抿了一口,吧嗒两下嘴:“以前喝别的酒,第二天起来脑袋沉得像装了铅。这个不一样,昨儿跟你张叔喝了两盅,今早照样爬起来浇花。” 说着夹了块肘子放进我碗里,“你尝尝,炖了俩钟头,脱骨了。”

我记得去年冬天,他支气管炎犯了,医生特意嘱咐少喝酒。有回加班晚归,看见他坐在阳台抽烟,面前摆着空酒杯,眉头皱得紧紧的。那时候就想着找款喝着舒坦的酒,别让他馋得难受又伤身体。

“前儿你李婶问我在哪儿买的,说她老伴也爱喝柔点儿的。” 我爸擦了擦酒杯沿,“我让她儿子照着瓶身上的字搜的,听说还挺好买。” 他说得轻描淡写,手指却下意识把酒瓶往桌边挪了挪,怕被汤汁溅到。

饭吃到一半,阳光从纱窗漏进来,照在酒盅上晃出细碎的光。我爸忽然说:“其实酒这东西,不图多贵,喝着舒服、喝完不遭罪就行。就像这日子,平平淡淡才实在。”

临走时他塞给我袋腌黄瓜:“你妈腌的,下粥配面都成。那酒要是喝完了说一声,我自己买就行,不用总惦记着。” 我看着他把空酒瓶仔细放进柜子里,和以前的老茶缸摆在一起,忽然觉得,家里最暖的从来不是酒,是有人把你的心意,悄悄放进了日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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