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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逼着我替弟弟去顶罪,“你的人生废就废了,可你弟弟可是天之骄子啊~”

“你的人生废就废了,可你弟弟可是天之骄子啊~”我替我弟顶罪那天,我爸妈、大伯、姑姑,全家都来了。像是热热闹闹地过年一般。

“你的人生废就废了,可你弟弟可是天之骄子啊~”

我替我弟顶罪那天,我爸妈、大伯、姑姑,全家都来了。

像是热热闹闹地过年一般。

我妈攥着我的手,一字一句教我说辞:“记住,是你嫉妒弟弟成绩好,偷开他的车出去飙车,才会撞到人。”

我弟,省状元,未来的天之骄子——

此刻躲在人后,眼圈通红。

全家人都说,为了他,牺牲我一个三本的“废物”,值了。

可他们不知道,行车记录仪里他醉驾的全程录像,已经被我用匿名账号,发给了全网粉丝最多的新闻大V。

1

审讯室的灯很白,手上的铐子冰凉。

我爸林建国,上市公司的副总,现在正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全是警告。

我妈何敏坐在他旁边,手里捏着张纸巾,一滴眼泪没有,手指就在那颗大钻戒上摸来摸去。

桌子对面,我弟林浩阳,被大伯和姑姑护在中间。

他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林家所有人,今天都到齐了。

不是来捞我。

是来堵我的嘴,确保我能把这顶罪的戏,演得跟真的一样。

我妈弯下腰,从桌子底下塞了张纸条给我,声音压得又低又狠:“念念,背熟了。

警察问话,一个字都不许错。”

三小时前,医院。

走廊里一股消毒水味儿,呛得我肺疼。

急诊室的红灯亮着,像一只恶魔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爸林建国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那双几千块的皮鞋踩在地上,咯噔咯噔的,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他一眼都没看急诊室的门,眼睛就没离开过我弟林浩阳。

林浩阳额头上贴了块纱布,正缩在我妈何敏怀里,抖得跟筛糠一样。

我妈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心肝宝贝地叫:“浩阳,不怕不怕,告诉妈,到底怎么回事?没伤着哪儿吧?”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恶心死了。

“妈,我就是……同学聚会喝多了点,开车的时候头晕,那个人自己冲出来的……”

“你闭嘴!”林建国一声暴喝,吓得他一哆嗦。

我爸扫了一眼走廊两头,看没医生护士,才把声音压下去,话跟刀子似的:“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有没有监控?被谁看见了?”

大伯林建军立马凑上来:“我问过了,那条路黑,监控是坏的,只要浩阳咬死了不承认,谁都不知道是他开的车。”

姑姑林秀芳,我爸最疼的妹妹,心疼地看着林浩阳,转头就冲我来了,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林念!你不是在车上吗?你死人啊!不知道拦着你弟!”

我站在最边上,像个外人,浑身发冷。

接到电话赶到医院,都一个小时了。

没一个人问被撞的人怎么样了。

他们只关心一件事:怎么让我弟,林家的脸面,省状元林浩阳,从这事儿里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我扯了下嘴角,懒得说话。

我拦?

林浩阳拿到录取通知书,尾巴都翘上天了。

开着新买的跑车去同学会,我妈非让我跟着,说:“看着点你弟,别玩野了。”

结果呢?

在KTV,他一杯接一杯地灌,别人一起哄,他更来劲。

我劝他别喝了,等下叫代驾。

他一把把我推开,脸红脖子粗地吼:“你他妈烦不烦?扫兴的玩意儿!老子的事要你管?”

我后背撞在门上,包厢里所有人都看着我笑。

他一个朋友还吹了声口哨:“浩阳,你姐管你跟管儿子似的,真逗。”

那一刻,我就像个小丑。

现在,事儿来了,我又成了罪人。

2

我妈的眼神终于落到我身上,那眼神里没一点温度,全是算计。

“念念,你弟弟的前途,不能就这么完了。”

她开口了,像是在下命令,“他是我们林家的指望,是省状元,好大学等着他呢。”

我爸也停了下来,盯着我,眼神深得吓人。

“你妈说得对,这事,得有人扛。”

林建国说,“林念,你没喝酒。”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硬。

大伯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赏赐的口气说:“念念,你放心,你把这事扛了,家里亏不了你,你那个三本,读出来也找不到好工作,这事,就算你给家里做贡献了。”

姑姑马上接话:“就是!你弟以后出息了,手指缝里漏点都够你花的,孩子家,名声算什么,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事。”

一唱一和的,就把我的人生给安排了。

用我的前途,换他的前途。

用我的命,填他的坑。

真他妈划算。

我看着他们,看着那个躲在我妈怀里,连头都不敢抬的弟弟。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谁是病人家属?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但是血库A型血告急!你们谁是A型血?”

我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我是。”

我妈却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厉声对护士说:“我们都不是!你快去想别的办法!”

然后她转向我,压低声音警告:“你疯了?你要是去输血,警察来了怎么说?一身酒气还去救人?你给我老实待着!”

我看着她,只觉得荒唐。

为了让谎言天衣无缝,他们连另一条人命都可以不管不顾。

我爸见我不吭声,脸沉了下来,不耐烦了:“林念,你犹豫什么?非要看着你弟去坐牢,一辈子完蛋?你这个当姐的,心怎么这么毒?”

“毒?”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干得像砂纸。

我抬起眼,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问:“爸,被撞的那个人,死了没有?”

走廊里一下就安静了。

他们好像这才想起来,这摊“麻烦事”里,还有个受害者。

林建国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火气,好像我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还在抢救,你问这个干嘛?”他骂道,“先把你弟的事解决了!”

眼前的问题。

原来,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问题”。

而我,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东西”。

3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人生,好像就是为了给我弟当背景板的。

林浩阳十八岁生日,我爸在五星级酒店给他搞派对,请了一堆人,风光得不行。

我十八岁生日,正好是他要考试。

我小声问我妈,能不能买个蛋糕。

何敏正给他削苹果,头都不抬:“你多大了还过生日?耽误你弟复习,这两百块钱拿去,自己买点吃的,别烦我。”

那两百块钱,像两巴掌,打得我脸发烫。

林浩阳想要一万多的限量球鞋,饭桌上提一句就行。

第二天,鞋就到了。

我上大二,电脑卡得作业都做不了,想换个新的。

我爸在饭桌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筷子一摔。

“换换换,就知道换!一个三本的,要那么好的电脑干嘛?跟你弟学学,人家只知道学习!女孩子家,这么败家,以后谁要你?”

一桌子人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垃圾一样。

我埋着头扒饭,眼泪往肚子里咽。

后来,我暑假打了三份工,自己买了电脑。

何敏知道了,当着来家里的客人的面,指着我鼻子骂:“翅膀硬了是吧?出去抛头露面,你是想让人看我们林家的笑话?我们家缺你这点钱了?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最可笑的,是林浩阳高考前发了点低烧。

我妈急得不行,亲自炖鸡汤,一天打八个电话,恨不得睡在他床边。

我高三那年,烧到三十九度,自己去医院打点滴。

我打电话回家,想让她来接我。

她在电话里很不耐烦:“发个烧而已,多喝水,别那么娇气,我跟你姑姑做脸呢,没空。”

那天雨下得很大。

我一个人举着吊瓶,走回家。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

还有一次,家里保险柜被撬了,丢了我妈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警察来调查,没有任何线索。

我妈却一口咬定是我偷的,因为只有我知道密码。

她把我锁在房间里,不给饭吃,逼我承认。

“说!是不是你拿了?你个小贱人,手脚不干净,想钱想疯了是不是!”

我哭着说不是我,她就用鸡毛掸子抽我,身上一道道的红印子。

最后,是我爸回来了,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行了!是我拿去送礼了,忘了跟你说!”

他甚至没有一句道歉,只是嫌我妈丢人。

而我妈,也只是埋怨了他一句,就好像我白白挨的这一顿打,根本不存在一样。

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林念,别再犯贱了。

他们不是你家人。

你就是个道具。

现在,这个道具有了大用处。

就在他们逼我的时候,我爸的手机响了。

是他公司的法务。

他走到一边,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对,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研究一下,怎么样让她认罪最合理,判得最轻。”

“最好是缓刑,一天牢都不用坐,钱不是问题。”

他挂了电话,走回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公司的法务团队,不是用来为我辩护的,而是用来研究怎么把我送进去,送得最稳妥。

我看着他,心里的火苗,“噗”的一下,被一盆冰水浇灭了,只剩下黑色的、冒着烟的灰烬。

4

警车里,手铐冰凉。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灯光,脑子一片空白。

我被带走了。

我爸打了个电话,两个警察就来了。

他们没给我上手铐,客客气气地说:“林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我爸在我耳边说:“放心,都安排好了,走个过场。”

我妈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念念,就按我们说的做,为了你弟,为了这个家。”

我看着他们虚伪的脸,已经麻木了。

我没反抗,顺从地跟着警察上了车。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林浩阳站在他们中间,终于抬起了头。

那眼神里有害怕,有心虚,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他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