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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舱到车厢:我的靠窗风景

8月29日,我和妻子搭乘HU7539航班从西安飞往桂林。值机时,她在“飞常准”上选了右侧靠窗的座位。我看了看,建议道:“

8月29日,我和妻子搭乘HU7539航班从西安飞往桂林。值机时,她在“飞常准”上选了右侧靠窗的座位。我看了看,建议道:“选左边吧。”

“为什么?”妻子不解。

我解释道:“航班下午5点40起飞,太阳在西边。选左边可以避免暴晒,还能看云海。虽然会错过短暂的日落,但整体更划算。”妻子将信将疑,还是换到了左侧。

飞机提前十分钟冲上云霄。西安上空云层厚重,机身很快没入一片混沌之中,窗外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妻子打趣道:“说好的太阳呢?吹牛了吧!”

我笑着提议:“那我们打个赌,就520块。如果情况如我所料,你输我520;如果不是,我输你520。”她爽快地答应了。

飞机在云中穿行良久,终于跃上云海。刹那间,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连丝缕般的卷云都未见踪影。果然,炽热的阳光从右侧舷窗直射进来,邻座乘客纷纷拉下了遮光板。

“哈哈,”我得意地笑了,“这520块我不要了。今天七夕,就算我送你的情人节红包吧!”

妻子好奇我是怎么猜中的。我说:“西安在广西北面,我们由北向南飞。下午接近6点,太阳已西斜,自然是从西侧(右边)照射。平流层空气稀薄,紫外线强,拉下遮光板是必然的。”

从事旅游行业二十多年,我对旅途中的细枝末节早已了然于心。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却能极大提升旅行体验。西安到桂林不过两小时,若是国际长途航班,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选对座位更是天壤之别——我偏爱不受日晒的窗边,可以静静凝望无垠的云海、浩瀚的海洋,偶尔还能邂逅皑皑雪山、苍茫戈壁、连绵山峦……有一次乘港龙航空从香港飞桂林,我甚至目睹了难得的“佛光”奇观。

这份源于职业的细致,也常惠及他人。有同事带队去埃及前问我,旅游车该坐哪边。我问他行程是先卢克索还是先洪加达,得知先去卢克索后,便建议他坐右边:“这样从洪加达回开罗时,你就能一直欣赏蓝宝石般的红海,而不是枯燥的沙漠了。”

旅游业红火时,我常带出境团。做完常规准备,研究这些“小窍门”成了我的乐趣。比如,哪个航空公司的餐食更可口,哪个航班的空乘更靓丽。马航的空姐似乎普遍年长些,而长荣航空的空姐则温柔亲切,软糯的台湾普通话让人如沐春风。记得一次从桂林飞台北,起飞时一位空姐在应急门边的折叠凳坐下,正好面对团里的黄大哥。黄大哥竟“查起了户口”:“你多大啦?结婚没?家里几口人?”我坐在后排都替他捏把汗,没想到空姐毫不介意,像邻家妹妹一样有问必答。

说到这位黄大哥,还有件趣事。飞行途中售卖免税商品,妻子看中一款粉饼,我把钱包递过去。黄大哥思路清奇,问道:“阿龙,你是给你家孩子补票吗?”我一时语塞,只见旁边一位小姑娘捂嘴笑得前仰后合。

当然,也有不尽人意的经历。我最不喜南航空姐那种模式化的微笑,略显生硬。曾带一队年轻的铁路职工出游,他们第一次坐飞机,兴奋地问:“这飞机真大,什么型号?”一位空姐嘴角一撇:“最普通的737呗。”瞬间浇灭了大家的热情。

还有个小建议:尽量别和块头大的外国人邻座。倒不全是体味问题,主要是空间实在逼仄。一次从埃及飞广州,一位客人实在受不了身旁的阿拉伯壮汉,只好和我换座。那十几小时,我几乎是侧身蜷缩着熬过来的,滋味难忘。

疫情后,旅游业步入寒冬,我转带短线大巴团,但研究“坐哪边”的习惯依旧。讲解完毕,驶上高速,我仍喜欢靠窗而坐,望着窗外流动的风景,任思绪漫无目的地飘飞。

每次坐在旅游车上,我总有种奇特的念头:希望这车一直开下去,没有终点,直到时空的尽头……

2006年9月12日,成都飞九黄机场

2012年12月16日,广州飞开罗

2013年2月14日,香港飞桂林,看见了佛光

2013年10月16日,昆明飞香格里拉

2015年10月3日,桂林飞台北

2018年5月20日,上海飞静冈,远处是富士山

2025年8月27日,海航西安飞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