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侨:在中文语境里,everyday life 与 daily life 都可以翻译为“日常生活”,但在西方社会理论与文化理论的知识脉络中,二者却指涉着迥然不同的概念。20世纪西方学界研究“日常生活”的重要思想家如格奥尔格•齐美尔(Georg Simmel)、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享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阿格尼斯•赫勒(Agnes Heller)、米歇尔•德•塞托(Michelde Certeau)等人所关怀的,其实是与资本主义现代性纠结并生的 everyday life。这种“日常生活”是一种历史性的概念,指涉的乃是近代西方随着工业资本主义的出现与扩张,社会历经急遽变迁,对时间与空间的认知也发生本质性的变化后,人类实际生活的特殊经验。因而,everyday life 截然有别于前近代由农业经济所形塑的 daily life;此一“日常生活”的地理场景,当然也局限于商品消费最为活跃的都会型大都市,而与农村地区无关。因此,本•海默尔主张,everyday life 一词应该用来特指现代性情境中的生活文化,而不能当作一个可以跨越历史差异,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普遍范畴。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讨论资本主义现代化高度滞后的近代中国,或许应该对此一概念的局限与不足,审慎地抱持警惕与批判的态度。(“中国的一日,一日的中国”,见《纷纭万端》,pp.447-48)
沈松侨:在中文语境里,everydaylife与dailylife都可
尔岚看过去
2024-11-09 21: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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