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奇怪的,是这样年青的女人,人物又这样生长的整齐,性格又似乎完全是一个做少奶奶的性格,她不读书不做天太也总可以作娼,却在什么机会上成了土匪的首领?从她眼睛上虽然可以看出这女人是一个不平常的女人,不过行为辞色总仍然不能使人相信这是土匪!——沈从文,《说故事人的故事》,《沈从文全集》第五卷384页。 今晚夜读《沈从文全集》第五卷时,《说故事人的故事》这篇文章吸引了我的目光,它发表于1929年2月10的《小说月报》,与1932年秋写的《从文自传·一个大王》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可以说是《一个大王》的前版。 《说故事人的故事》里,故事以“我”的经历徐徐展开。“我”作为一个十七岁的收发员,跟随师长到龙潭,每日过着看似单调却又充满琐碎日常的生活。拿十三块六毛钱的月薪,加上三元伙食津贴,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能维持。早上在戏台看楼上刷牙,白天处理公文,吃饭有洋芋煨牛肉,晚上去河边看船,发薪后还会去赌场把钱输在扑克上,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消磨着。然而,“我”内心似乎总觉得与这生活格格不入,这为故事的发展埋下了不安分的种子。 一次偶然,“我”经人怂恿去监狱看女匪夭妹。在那个监牢里,夭妹的出现宛如一道独特的光,打破了“我”原本平淡的认知。她在清油灯下做鞋帮的背影,起初让“我”误以为是营长太太;可当她回身,那清瘦的白脸、轻蔑又带着微笑的神情,尤其是那双在暗中还放光的眼睛,瞬间让“我”相信了她女匪的身份。她与弁目之间的对话,充满了神秘与暧昧,让“我”也不自觉地被卷入这个充满江湖气息的故事里。 而在《一个大王》中,故事的轮廓虽然相似,但细节和侧重点却有了明显的变化。沈从文在这个版本里,对人物的刻画更加细腻,对故事背景的渲染也更加浓厚。女匪的形象不再仅仅是一个神秘的符号,而是被赋予了更多的情感和动机。她的行为、言语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社会原因和个人遭遇。 从创作手法来看,《说故事人的故事》更像是一个初稿,它以一种较为直白的方式讲述故事,让读者能够快速地了解故事的大致情节。而《一个大王》则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沈从文在其中加入了更多的文学技巧和情感表达。他对环境的描写更加生动,让读者仿佛能够身临其境;对人物心理的刻画也更加深入,让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人物的行为和选择。 这种演变,一方面反映了沈从文在创作过程中不断探索和完善自己的写作风格。他不满足于简单地讲述一个故事,而是试图通过文字传达更多的信息和情感。另一方面,也与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和个人经历密切相关。随着时间的推移,沈从文对社会、人性的认识不断加深,这些变化自然而然地体现在他的作品中。 这两个故事,就像是沈从文文学创作道路上的两块基石,它们见证了一位文学大师的成长与蜕变。也让我们在阅读中,不仅领略到了精彩的故事,更感受到了文学创作的魅力与无限可能。
使我奇怪的,是这样年青的女人,人物又这样生长的整齐,性格又似乎完全是一个做少奶奶
湖南刘明
2025-02-25 23: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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