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晨跑已经近八年,累积跑了13000多公里,晨跑的时间在早晨6:30——7:30之间,总结起来最喜欢哈密的4月了,晨跑的路线中满是鲜花和香味,按时间先后顺序依次是杏花、桃花、海棠花、丁香花、槐花和芍药花,一路鲜花一路香,心情也是很愉快,下面我把浓缩的一篇一日的散文当中,来记录我的心情。 晨光熹微,石油基地的居民楼只有不多的继虎亮着灯,我踏着六点半的清新启程,鞋底与柏油路轻叩出节拍,仿佛在丈量这座丝路新城苏醒的韵律。八载光阴,一万三千公里的足迹里,四月的哈密最是慷慨——它把整个春天裁成六段锦绣,让我的晨跑路线成了流动的花谱。 第一里·杏花吹满头 出小区,最先撞入怀中的是满街杏花。枝桠横斜处,“春色方盈野,枝枝绽翠英”,恍若王维笔下“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的田园诗境。花瓣沾着晨露,随风簌簌落在肩头,竟与温庭筠“杏花未肯无情思,何事行人最断肠”的愁绪截然不同——此处的杏花是欢快的信使,用淡粉薄雪预告着西域春早。跑过花雨,衣襟已浸透清苦微甘的芬芳,那是杏仁香气的前调,混着戈壁特有的干燥空气,酿成一杯晨光里的醒神茶。 第二里·桃夭灼其华 转入公园路,桃林似火。杜甫曾问“可爱深红爱浅红”,而哈密的桃花偏要答他个痛快:深红如西域葡萄酒,浅红若和田粉玉,更有白中透绯的“雪桃”,教人想起《诗经》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明艳。花枝低垂处,蜜蜂振翅声与我的呼吸同频,甜腻的花香裹着渠畔湿润的水汽,竟让匀速奔跑的脚步生出几分醉意。 第三里·海棠烛照红妆 十区道路两旁,一树海棠铺陈而来。苏轼“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的痴绝,在此刻化作晨跑者的特权——不必秉烛,朝霞便是天然灯盏。重瓣垂丝海棠在风中轻颤,香雾空蒙处,李清照“浓香吹尽有谁知”的幽叹,早被跑步扬起的衣角搅散。驻足深嗅,那香气竟似带着蜜渍杨梅的酸甜,难怪唐寅要画《海棠春睡图》,这花确能让时光慢下来。 第四里·丁香结解千愁 进入基地公园,临湖盛开的紫丁香在栏杆后探出花序。戴望舒雨巷里的愁怨,到了哈密却化作“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的豁达。合瓣花筒蓄满露水,随风洒落时,竟像古琴曲《杏花天影》里漏出的几个清音。最妙是跑过临湖的整条跑到,衣袂沾染的冷香与体温交融,渐变成檀木般的醇厚——这哪里是李商隐的郁结?分明是岑参“忽如一夜春风来”的酣畅。 第五里·槐雪沁诗肠 行至公园北路,刺槐林正飘起香雪。虽无古人专咏,但那“槐花五月漾琼花”的民谚,恰合此刻景象。串串白花垂如璎珞,清气凛冽似天山融雪,跑在其中,肺腑如经淘洗。想起《本草纲目》载槐花“炒香频嚼,治失音”,不禁莞尔——在这花香砌就的声带里,连脚步声都变得清越起来。 第六里·芍药殿春风 公园的大门处,芍药正擎起晚春的灯盏。李商隐写牡丹“锦帏初卷卫夫人”,而哈密芍药更添塞外英气:绛紫花瓣层叠如战袍,香气却缠绵如《木兰花慢》里“芳景如屏”的江南。晨跑将尽时,看这些“五月花神”在风中昂首,忽觉王安石“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的咏叹,竟是对跑者最好的勉励。 归途拾香 七点半折返,朝阳已为花径镀上金边。耳机里循环着《Liekkas》的旋律,脚步却踏着宋祁“红杏枝头春意闹”的平仄。八年来,这条鲜花铺就的跑道,早将“跑步伤膝”的担忧化作“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酣畅。古人说“四时可爱唯春日”,而哈密的四月更慷慨——它把杏花的诗、桃花的词、海棠的曲、丁香赋、槐雪颂、芍药令,统统编进我晨跑的呼吸节律,让每一步都踏在千年文脉与西域花魂的交响中。 此刻,汗水正蒸发成花径上的朝露,而我终于懂得:所谓坚持,不过是贪恋这一路的花信风,想与古人隔空对饮,共醉一场不会散场的春天。
我晨跑已经近八年,累积跑了13000多公里,晨跑的时间在早晨6:30——7:30
第一人称讲地理
2025-05-02 13:3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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