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71年长安午门,身着白衣的美艳女囚,悲戚地说出生前最后一句话:“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只有温庭筠!”随后“咔”一声,血溅三尺,当众腰斩。人群中一男子含泪转身,默默离去。 咸宜观的深夜,月光如水,洒在青石小院里。鱼玄机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根藤条,目光冷冽地盯着婢女绿翘。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绿翘颤抖的声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话音未落,藤条破空而下,伴随着一声闷响,绿翘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鱼玄机愣住了,手中藤条滑落,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这一刻的冲动,将她推向了长安午门前的刑场,也让她的名字永远定格在唐代诗坛的悲情篇章中。 鱼玄机,本名幼薇,约844年生于长安一个落魄书生之家。父亲虽科举不第,却将满腹才学倾注于女儿,教她诗书礼乐。幼薇天资聪颖,五岁能背百首诗,十岁便以一首《赋得江边柳》名动长安。诗中“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清新灵动,连花间派鼻祖温庭筠都拍案叫绝,当即收她为徒。 温庭筠,号“温八叉”,才华横溢却仕途坎坷,他见幼薇家境贫寒,常以资助为名接济母女二人。 少女的心敏感而脆弱,温庭筠的关怀如春风化雨,悄然在幼薇心中种下情愫。她曾写下《冬夜寄温飞卿》:“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诗中思念之情,藏都藏不住。然而,温庭筠年长她三十余岁,自知年貌不配,始终以师礼相待。幼薇的诗越写越深情,他却选择远走襄阳,避开这份不该有的情愫。 两年后,温庭筠归来,带来了一场改变幼薇命运的相遇。858年,新科状元李亿在崇真观题诗,偶遇幼薇。她的诗“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流露出才女的无奈与不甘,深深打动了李亿。温庭筠见二人郎才女貌,便撮合这段姻缘。幼薇虽心有不甘,但家境贫寒,母亲年迈,李亿的状元身份和温和性情,似是她最好的归宿。 婚后,李亿将幼薇安置在长安城外的林亭别墅,两人共赏月色,诗酒相伴,度过了一段甜蜜时光。然而,好景不长。李亿的正妻裴氏闻讯赶来,妒火中烧,命人用藤条将幼薇打得遍体鳞伤,逼李亿写下休书。懦弱的李亿不敢违抗,只得将幼薇送往咸宜观,许下“三年后接你”的空诺。 幼薇在道观中改名玄机,日日倚栏凝望,盼着李亿归来。她将思念化为诗句:“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然而,三年过去,传来的却是李亿携妻赴扬州的消息。心如死灰的鱼玄机,彻底告别了那个痴情的少女。 咸宜观不再是清修之地。鱼玄机贴出“鱼文候教”的告示,引来无数文人雅士。她与他们吟诗作对,谈笑风生,甚至与合意的男子共度良宵。道观成了长安城中的风流场,鱼玄机也从才女变成了“放荡道姑”。有人说,她是在报复命运,有人说,她只是想用喧嚣填补内心的空虚。 乐师陈韪的出现,让鱼玄机冰封的心再度燃起。她对他倾注了全部热情,却也因此埋下祸根。一日,鱼玄机外出访友,嘱咐婢女绿翘代为传话。归来后,绿翘告知陈韪来过,见她不在便离去。鱼玄机却起了疑心,联想到李亿的背叛,妒火攻心。 她质问绿翘,绿翘百口莫辩,鱼玄机盛怒之下挥舞藤条,失手将绿翘打死。 慌乱中,鱼玄机将绿翘草草埋在后院,以为无人知晓。不料,一位访客发现后院异样,绿头苍蝇盘旋不去,血迹隐现。官府介入,绿翘的尸身暴露,鱼玄机被捕入狱。 868年,京兆尹温璋主审此案。温璋以酷吏著称,铁面无私。《唐律疏议》规定,主人杀奴婢,罪轻于杀良人,仅判流放三千里。然而,温璋却以“故杀”为由,判鱼玄机斩首,且公开行刑。 有人猜测,绿翘或许非普通婢女,而是道观弟子,依律杀弟子当死;也有人认为,温璋借此案立威,鱼玄机的风流名声成了她的催命符。 狱中,鱼玄机写下《狱中作》:“明月照幽隙,清风开短襟。”字里行间透着不甘与决绝。温庭筠闻讯赶回长安,试图求情,却无力回天。871年,午门刑场,鱼玄机身着白衣,吟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随即血溅三尺,年仅27岁。 鱼玄机的故事如一颗流星,短暂而耀眼。她的诗,至今收录于《全唐诗》,与薛涛、李冶、刘采春并称唐代四大女诗人。她的悲剧,折射出封建社会对女性的严苛束缚:才华再高,也难逃出身与性别的桎梏。 据史料补充,她的部分诗作曾在宋代刻本中流传,藏书家袁克文曾以重金购得,足见其文学价值。鱼玄机用生命书写了才情与爱情的碰撞,留下的是千古叹息:多情自古空余恨,唯有诗篇永流传。
郦道元被活活渴死了,不是死在战场上,不是死于政敌的刀下,而是被围在一个没水的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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