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7年，于谦被杀。明英宗朱祁镇刚回到后宫，就被母亲孙太后责骂：“昏君！你竟然敢杀了于谦？”朱祁镇反问：“于谦图谋不轨，有何不可杀？”这时，孙太后却突然嚎啕大哭，说：“天下人都可以动手，唯独你不能动啊！” 坤宁宫里的铜炉冒着青烟，却暖不了满室的寒意。朱祁镇望着母亲哭得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时他执意亲征，结果在土木堡成了瓦剌的阶下囚，消息传回北京，满朝文武乱作一团。是于谦站了出来，力排众议立弟弟朱祁钰为帝，带领残兵守住了摇摇欲坠的北京城。城墙上的箭雨、百姓们的哭喊声，还有那面写着“大明”的战旗，在他被囚禁的日子里，时常在梦里浮现。 “母后这话从何说起？”朱祁镇攥紧腰间的玉佩，声音不自觉拔高，“当年他另立皇帝，眼里还有我这个正统吗？”孙太后猛地抬头，眼角的皱纹里还挂着泪珠：“你被掳走时，若不是于谦力保大明江山，咱们朱家的天下早没了！瓦剌拿你要挟朝廷，他却说‘社稷为重，君为轻’，这话不是弃你，是保住了万千百姓的命啊！” 殿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声响，像是远处的百姓在哭嚎。朱祁镇想起回朝那日，偷偷从德胜门入城，看到城墙上修补的痕迹，砖石新旧交错，像极了大明千疮百孔的国运。于谦站在城门下迎接他，官服上还沾着硝烟，却只是拱手行礼，连句话都没多说。那时他心里憋着股气，觉得这人目中无人，现在想来，于谦的眼神里分明是疲惫，是对江山社稷的忧心。 “你被关在南宫七年，是谁在替你守着国门？”孙太后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却比哭喊更让人心颤，“瓦剌几次卷土重来，都是于谦调兵遣将。他住在值班室，吃着冷馒头，连亲生儿子生病都没回去看一眼。你复位后，那些大臣撺掇你杀于谦，你就不想想，没了他，谁还肯为你卖命？” 朱祁镇跌坐在椅子上，耳边嗡嗡作响。他想起锦衣卫抄于谦家时，除了几箱旧书，连件像样的绸缎都没有。那个总板着脸的老头，上朝时永远站得笔直，在朝堂上敢和所有人争辩，却在私下里把皇帝赏赐的蟒袍锁在柜子里，说“无功不受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