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女儿女婿吵得很凶，就在我面前，今天早上，女婿去上班了，女儿直接让我回

昨天晚上，女儿女婿吵得很凶，就在我面前，今天早上，女婿去上班了，女儿直接让我回自己家住，说她婆婆明天来带孩子。我站在玄关处，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收拾的围裙，上面沾着昨晚包饺子时溅上的韭菜末。女儿背对着我收拾茶几，动作又急又重，玻璃杯磕在大理石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囡囡，要不我再住几天？”我试探着开口，“你这刚生了二宝，我还能帮衬着......” “不用了！”她猛地转身，眼圈通红，“妈，你在这儿他们更来劲！反正我婆婆明天就到，你回去歇着吧。” 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昨晚的争吵像把钝刀，还在心里来回割着。女婿摔门而去时，二宝被吓得哇哇大哭，大孙子缩在沙发角，攥着变形金刚的手指节都发白了。女儿抱着孩子边哄边骂，说这些年受的委屈够多了，从怀孕到生产，婆家没出过一分力，现在倒想过来摘果子。 “行，妈收拾东西。”我转身进客房，行李箱拉链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衣柜里挂着给二宝织的小毛衣，蓝白相间的条纹，针脚细密得能数清。那是我特意买的羊绒线，织了整整半个月，手指都磨出了茧子。现在叠进箱子时，却觉得沉甸甸的。 临走前，我把存折塞进女儿包里，她发现后又要推回来：“你留着养老！”“给孩子买奶粉用。”我按住她的手，“妈老了，花不了几个钱。”她突然红了眼眶，把头埋在我肩头，像小时候那样小声抽噎：“妈，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回到家，空荡荡的屋子让人心慌。我盯着墙上的全家福发呆，照片里女儿穿着婚纱笑得灿烂，女婿站在旁边，眼神温柔。那时他们说好了要相互扶持，要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可才过了几年，生活的琐碎就把这些誓言碾得粉碎。 第二天下午，女儿发来消息，说婆婆到了。附带的照片里，亲家母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袋，女儿在厨房洗碗，背影透着疲惫。我打电话过去，想叮嘱几句，电话却被挂断。再发消息，显示已读却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盯着手机等消息。偶尔大孙子会偷偷发语音：“奶奶，弟弟又哭了，妈妈整夜抱着他。”“奶奶，我想吃你包的荠菜饺子。”听得我鼻子发酸，却不敢贸然过去。有次路过童装店，看见橱窗里的小棉袄，鬼使神差就买了下来，拿回家才想起不知道该往哪儿送。 半个月后的深夜，我被电话铃声惊醒。是女儿，声音带着哭腔：“妈，你来接我吧......”我摸黑套上外套，打车赶到她家时，小区里一片寂静。女儿抱着二宝站在楼下，大孙子背着小书包，眼眶通红。“怎么了？”我接过孩子，却闻到一股酒气。 “她妈天天出去打麻将，家务不做，孩子也不管。”女儿哽咽着，“今天她儿子喝多了，回来就发脾气，说我是吃白饭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妈，我是不是真该离婚？” 我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月光洒在他们头顶，二宝的小手还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别瞎想，先跟妈回家。”我拍着女儿的背，就像小时候她摔倒时那样，“天大的事，有妈在。” 回到家，我把两个孩子安顿睡下。女儿坐在客厅里，盯着茶几上的存折发呆：“妈，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说什么傻话。”我给她倒了杯热牛奶，“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你过得好，妈做什么都愿意。” 窗外，夜色渐深。我想起年轻时，她父亲去世得早，我一个人带着她长大，捡过破烂，摆过地摊，却从没想过放弃。现在看着女儿疲惫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路注定要陪着她再走一遍。 后来的日子，女儿重新找了工作，白天我帮着带孩子，晚上她辅导大孙子写作业。有时女婿会来电话，声音怯生生的，女儿要么不接，要么简单敷衍几句。我没劝她复婚，只是默默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变着花样给孩子们做好吃的。 春天来的时候，小区的玉兰开了。大孙子举着风筝在草坪上跑，二宝坐在婴儿车里咯咯直笑。女儿站在旁边拍照，阳光落在她身上，终于有了几分从前的神采。或许生活就是这样，跌跌撞撞，却总会在裂缝里长出新的希望。而我，会一直守在她身边，就像小时候她依赖我那样，给她最踏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