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4岁的汤兰兰向警方报案:自6岁起被全家人集体性侵8年,爷爷、叔叔、姑父、姨父、表哥都对她下手了, 丧心病狂,警方抓获犯罪嫌疑人16人,其中11人获刑。
汤兰兰出生在黑龙江省的一个偏远农村家庭。家里生活困窘,父亲汤继海脾气暴躁,经常打骂家人,母亲初淑芬则较为沉默内向,似乎在丈夫的暴力中处于一种无力反抗的状态。
汤兰兰从小在这种充满压抑与冷漠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她的童年没有太多的温暖与关爱,生活的重担让她失去了大多数同龄孩子应有的欢乐与自由。
随着年龄的增长,汤兰兰逐渐意识到自己与其他孩子的不同。父亲对她的冷漠和暴力让她渐渐感到孤独无助,逐渐丧失了对家庭的信任。
她开始逃避家庭,渴望通过学校和外面的世界找到一丝安慰。
2008年,她就读林口县第一高级中学时,突然向学校老师反映,称自己从十三四岁起遭遇父亲汤继海的长期性侵,母亲初淑芬知情却不制止,甚至多次协助。
此后,多个亲属、邻居也参与猥亵、强奸她,时间跨度超过四年。她还称曾被逼“接客”,被安排给村民甚至陌生人“性服务”。
学校接报后立即报警,当地警方迅速立案侦查,对涉案人员展开拘捕。案件最终形成长达数百页的卷宗,指控17人实施强奸、强制猥亵、组织卖淫等严重罪行。
案件主要依靠汤兰兰的陈述和部分被告人的“口供”。据警方记录,汤兰兰多次在讯问中详细描述了案发的时间、地点、人物关系、作案过程,并能够较准确地指出参与者之间的关联。
虽然案件缺乏直接物证,但公安部门认为她的证词高度一致,形成“完整闭合证据链”。
在取证过程中,有多名被告供认犯罪行为。其中,汤继海供认与女儿发生过关系,但后又反悔称“被迫供认”。
其他如其母初淑芬、邻居、村干部及一位学校老师,也有人承认参与“猥亵”或“性交易”,但大都称为“自愿”行为或“有误会”。部分供词言语雷同,令人质疑是否遭遇刑讯逼供。
案件先由林口县法院审理,后经牡丹江市中级人民法院终审裁定:
汤继海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初淑芬被判无期徒刑;
其他15人被判处5年至15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全案定性为“多人长期轮奸、组织卖淫、强制猥亵”;
法院裁定认为,虽然无现场证据和目击证人,但“受害人证词逻辑清晰、指认准确”,再加之多名被告“供述基本一致”,构成有效证据链。
2018年1月,《财经》杂志刊发一篇题为《汤兰兰在哪儿?》的调查报道,对案件提出重大疑问。记者走访林口县,采访被告家属、律师及村民后,发现多个疑点:
多数被告坚称无罪,称供述是在警方高压和恐吓下被迫签署;
被告供述存在高度雷同的“模板语言”;
案件核心仅依赖受害人单方陈述,缺乏物证、录音、视频等客观佐证;
医学检验无明确“强奸”痕迹,仅显示“旧膜破裂”;
汤兰兰本人从未公开露面,疑似“被保护”或“被失踪”。
报道引发强烈反响,舆论迅速两极化。一方认为案件是“农村版聂树斌案”,指责司法机关“冤假错案”;另一方认为这是媒体炒作,是在“为强奸犯洗地”。
“汤兰兰是否撒谎”、“是否遭遇真正性侵”,成为争论核心。
舆论发酵后,黑龙江省公安厅迅速发出声明,称案件“证据确实充分,程序合法合规,无刑讯逼供行为”。牡丹江市中院也强调“判决有据”,不符合再审条件。
最高人民法院未就此案启动再审,被告家属多次申诉均被驳回。律师试图调取原始卷宗,遭遇阻力。至今,案件未被重新审理,也未有新的调查报告公开发布。
汤兰兰本人也始终未在媒体或公众面前现身。据传,她早已更名异地生活,身份保密,处于“保护状态”。
有人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自由意志,有人则担心她可能仍处心理创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