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中，女护士被美军的炮弹炸瞎了双眼，当场晕厥。醒来后，她听到美军在自己身边叽里呱啦地对话，那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1951年5月的朝鲜战场，硝烟像发霉的棉絮裹着月光。 16岁的张道华背着昏迷的战士深一脚浅一脚挪动，后背早被冷汗浸透的军装紧贴着皮肤，摩擦出火辣辣的疼。 三天前分到她手里的七个伤员，此刻只剩下背后这个还有微弱的鼻息。 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突然贴着耳畔掠过，张道华本能地扑倒在地，用身体盖住伤员。 这是她第三次被气浪掀翻，碎石嵌进膝盖的剧痛让她庆幸。 离军医院撤离点还有两座山头，可随身携带的止血绷带早已用完，纱布里渗出的血水正顺着裤管往下淌。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熬，张道华摸索着解下绑腿布，就着露水给伤员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她攥紧从牺牲战友身上找到的半截刺刀，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跨过鸭绿江时的场景，江面结着薄冰，运输连的骡子打滑摔进冰窟窿，她哭着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辎重兵手里。 那时她还能看清江水泛着的幽蓝，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张道华发现队伍里少了腿伤的老兵。 折返搜寻的途中，她踩着弹坑边缘新翻的泥土往回爬，指甲缝里嵌满带血的碎石。 找到蜷缩在弹坑里的老兵时，对方腹部的贯穿伤已渗出黑血，却还死死抱着用油布包裹的伤员名册。 背起老兵的刹那，子弹穿透松林的声响变得异常清晰。 张道华突然想起护士长教过的战场生存课，子弹破空声像撕布，炮弹尖啸声似裂帛。 可这次的声音格外沉闷，像是有人用铁锤砸烂了西瓜。 爆炸的气浪将她掀飞三米开外，张道华在剧烈的耳鸣中试图睁眼，却发现眼前不是朝鲜阴沉的天空，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她伸手摸向火辣辣的眼眶，触到的是黏稠的血浆和细碎弹片。 美军搜查队的皮靴声混着朝鲜语口令声由远及近时，张道华正用牙齿撕开最后半截绷带。 她摸索着将绷带缠住双眼，突然摸到老兵塞给她的名册，封皮上凸起的五角星硌着掌心。 几乎本能地，她抓把混着弹片的焦土抹在脸上，蜷缩成胎儿姿势。 皮靴踢中肋骨的闷响、枪托砸在肩胛的钝痛、带着烟臭的呼吸喷在脸上，这些感官刺激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张道华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血腥味混着朝鲜五月潮湿的草木气息，竟让她想起川西坝子割稻时镰刀划破手指的味道。 美军士兵用刺刀挑开她染血的衣襟时，名册封皮的五角星正硌在胸口。 太阳第三次升起时，张道华开始向北爬行。 失去视觉的身体意外地敏锐，她能通过脸颊感受到东南方向吹来的海风，指尖分辨出志愿军撤退时碾过的车辙印。 爬过第三道山梁时，暴雨冲刷掉所有血迹，也冲走了她别在领口的红十字袖章。 第七天夜里，张道华摸到了铁丝网的倒刺。 溃烂的膝盖磨出白骨，她摸索着将名册塞进铁丝网缺口，却听见身后传来拉枪栓的金属碰撞声。 绝望中她突然扯开嗓子唱起《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跑调的歌声惊飞了栖息的夜枭。 赶来接应的侦察兵发现她时，这个瘦小的川妹子正用牙齿咬着铁丝网向前蠕动，身后拖着十米长的血痕。 卫生员剪开她结满血痂的绑腿，发现膝盖处的军裤早已磨穿，伤口里嵌着三十七枚碎石。 1983年的成都盲人按摩院里，常有个穿旧军装的老太太摸着盲文病历本。 有好奇的学徒问起她眼上的伤疤，老人总会笑着摸摸胸口的五角星挂坠"当年揣着战友的名册，就像揣着保命符。" 窗外的芙蓉花开得正好，她却总说朝鲜的金达莱更艳，虽然她从未真正见过这两种花。 主要信源：（知网——《朝鲜朝鲜战争中一个志愿军女兵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