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父母通知聚餐，我带着老婆赶回去后，发现母亲与嫂子和妹妹正在嗑瓜子聊天，

昨天上午，父母通知聚餐，我带着老婆赶回去后，发现母亲与嫂子和妹妹正在嗑瓜子聊天，父亲和哥哥及妹夫品茶，就好奇的说：“爸，妈，现在都十点多了，咋没人做饭呢？是准备出去吃吗？”父亲望了母亲一眼，不满的皱皱眉头没吭声，母亲却指着我老婆说：“老二媳妇，我昨晚不是通知过你，早点回来做饭吗？” 这话如同一记闷棍，打得我和妻子愣在原地。妻子攥着菜篮的手指节发白，里面装着今早五点去菜市场买的新鲜食材——她特意挑了公婆爱吃的鲈鱼和秋葵，还买了小姑子喜欢的水蜜桃。我转头看向母亲，她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手都没停，指甲上崭新的美甲在阳光下泛着珠光。 “妈，您什么时候说的？”妻子的声音发颤。母亲翻了个白眼，从茶几上摸出手机划拉两下：“喏，家族群发的消息，你没看见？”我凑过去一看，凌晨两点零七分，母亲在群里发了条语音，背景音里还混着麻将声：“老二媳妇明天早点来，家里聚餐。”而那时，妻子正伏在电脑前赶项目方案，直到凌晨四点才睡。 嫂子突然捂嘴笑起来：“弟妹，这可不能怪妈，群消息那么多，你不看是你的事。”她身旁的妹妹也跟着附和：“就是，上次我产检还特意请假回来做饭呢。”我看着她们崭新的名牌包，再看看妻子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喉咙像被鱼刺卡住。父亲重重咳了一声，茶水在杯里晃出涟漪：“行了，赶紧去厨房，别磨蹭。” 妻子转身时，我瞥见她发红的眼眶。厨房门关上的瞬间，客厅又恢复了欢声笑语。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哥哥却招手让我过去喝茶：“老二，来尝尝这金骏眉，爸新囤的。”我机械地坐下，听着他们谈论股票和新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我借口去帮忙，推门看见妻子正在处理活鱼，水珠溅在她手背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要不我们走吧？”我小声说。她摇头，把鱼摔在案板上：“走了他们又要说我不懂事，不孝顺。”刀刃划过鱼腹的瞬间，我突然想起结婚这五年，每次家庭聚会，做饭、洗碗、打扫的永远是她。 饭菜上桌时已经一点多。母亲夹了口鱼，皱着眉说太咸，嫂子挑剔排骨炖得不够烂，妹妹嫌凉拌黄瓜没放糖。妻子默默把所有菜往他们面前推，自己只夹了几筷子青菜。父亲突然把筷子一摔：“这点菜怎么够吃？老二媳妇，再去炒两个。”我刚要开口，妻子按住我的手，起身时裙摆扫过椅子，发出细微的声响。 收拾碗筷时，我听见客厅传来麻将声。妻子正在水池边洗碗，泡沫堆得老高。“要不我们买套房子搬出去吧。”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她苦笑：“房贷还没还完，孩子马上要上幼儿园......”窗外突然下起雨，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泪痕的形状。 深夜回家的路上，妻子靠在车窗上睡着了。手机在包里震动，家族群弹出新消息。嫂子发了张全家福，配文“幸福的一家人”，照片里所有人都在笑，唯独没有我们。我关掉屏幕，看着路灯在妻子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突然想起求婚那天，她眼里闪烁的星光。那时我承诺要让她幸福，可现在，连一顿饭的委屈都护不住。 第二天，母亲又在群里通知周末聚餐。妻子回复：“妈，这周我们有事去不了。”消息刚发出去，家族群立刻炸了锅。妹妹质问“是不是摆脸色”，父亲打电话来训斥“翅膀硬了”，嫂子阴阳怪气“大学生就是娇气”。妻子把手机调成静音，转身去抱哭闹的女儿。我看着阳台上晾晒的校服，突然做了个决定。 当我把离婚协议拍在父母面前时，母亲气得摔了茶杯：“就为了这点小事？”我盯着她保养得当的脸：“这不是小事，是五年的委屈。”哥哥在一旁冷笑：“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苦都吃不了。”我想起妻子流产后第二天还在做家务，想起她为了省奶粉钱自己吃馒头，突然觉得可笑——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妻子的付出连苦都算不上。 走出家门的那天，阳光格外刺眼。妻子抱着女儿站在梧桐树下等我，发梢被风吹起。我牵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眼眶发热。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像极了我们初次约会时，公园里飘来的风铃声。这一次，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家不是血缘的捆绑，而是有人愿意与你共担风雨，把委屈熬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