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牛散”屡罚屡犯背后：一场关于违法成本的博弈
近日，股市“牛散”屠文斌因操纵股价再度引发舆论热议。监管部门开出的罚单显示，不仅没收其违法所得3627万元，还处以等额罚款，总计高达7700万元。这看似惊人的数字背后，却暗藏着耐人寻味的逻辑——处罚金额仅为违法所得的2.1倍。网友戏称，这如同“淘宝卖假货被抓，退一赔一”，惩戒力度远远不够。更令人咋舌的是，屠文斌并非初犯，早在2015年他就因类似违法行为受到处罚，当时罚款仅10万元，与此次巨额获利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种现象，恰似“闯红灯经济学”：司机第一次闯红灯被罚款50元，第二次涨到100元，但在其眼中，闯十次红灯成本不过500元，却可能节省2000元油钱。屠文斌的操作逻辑与之如出一辙，2015年的10万元罚款，对他而言不过是“手续费”。时隔七年，换套手法便赚取3600万元，即便面临7700万元罚单，仍能净赚2600万元。难怪股民纷纷吐槽：“这哪里是处罚？分明是给违法者充值VIP会员！”
事实上，证券市场的违法成本早已被“精明人”研究透彻。2023年，证监会虽开出上百张罚单，但类似康美药业造假300亿仅罚60万的“低价判罚”并不鲜见。据统计，A股财务造假平均收益率高达900%，而被发现的概率却不足3%。即便东窗事发，罚款金额甚至可能不及理财收益。在这种“低风险、高回报”的畸形模式下，资本市场仿佛成为了不法分子的“提款机”。
更令人无奈的是处罚执行环节的漏洞。某私募大佬在2019年被处以1.3亿元罚款，五年过去，实际缴纳金额仅2000万元，甚至还在社交媒体上高调炫耀游艇生活。监管部门对此束手无策，普通股民更是投诉无门。在这样的环境下，屠文斌们交完罚款后仍能坐拥巨额利润，甚至换个身份继续兴风作浪。这与仅仅要求小偷退赃，却不追究刑事责任又有何区别？
值得庆幸的是，新《证券法》已将罚款上限提升至违法所得的10倍，集体诉讼制度也为打击证券违法犯罪提供了有力武器。然而，法律的威严在于执行。若监管如同“时灵时不灵”的测速摄像头，再严格的法规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要根治A股市场的“屠文斌现象”，必须大幅提高违法成本，让违法者真正感受到“切肤之痛”。对于严重违法者，不能仅以罚款了事，该追究刑事责任的绝不姑息，该让其倾家荡产的绝不容情。否则，今天这家交点“会员费”，明天那家买张“季卡”，普通投资者的血汗钱将永无安宁之日。资本市场需要的，不是“重磅罚单”的表面威慑，而是能让违法者夜不能寐的实质性惩戒。毕竟，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积蓄，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韭菜馅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