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我老婆因病去世后，岳母背着行李住进了我家，这一住就是五年，五年间，她洗

20年前，我老婆因病去世后，岳母背着行李住进了我家，这一住就是五年，五年间，她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帮我一起养大一双儿女，20年后，岳父病倒，我毫不犹豫地背着行李住进了岳母家。 推开岳母家的门，霉味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岳父瘦得脱了形，躺在沙发上直喘气，岳母的头发全白了，佝偻着背在灶台前熬药。我把行李往角落一放，从她手里接过药罐：“妈，您歇着，我来。”她张了张嘴，眼眶瞬间红了，用围裙擦了擦手，转身去给我铺床。 刚开始照顾岳父，真是手忙脚乱。夜里每隔两小时要翻身，喂药时得把药片碾碎了兑水。有次不小心呛着，岳父咳得满脸通红，岳母急得直掉眼泪。我一边拍着背顺气，一边偷偷给自己打气：当年岳母一个人，不也是这么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的？ 儿女知道后，周末都往这边跑。女儿带来熬好的鸡汤，儿子帮着修理家里漏水的水管。有天晚上，儿子蹲在地上给岳父剪脚趾甲，岳父摸着他的头直叹气：“好孩子，当年你学走路，还是你姥姥扶着你，一步一步挪的......” 邻居王婶碰见我直摇头：“女婿照顾老丈人，传出去让人笑话。”我笑笑没说话。收拾岳父的旧物时，翻出张泛黄的照片：老婆小时候骑在岳父脖子上，岳父笑得眼睛眯成缝。照片背面写着：“等丫头出嫁，我就安心了。”可谁能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还是这老两口撑起了我的家。 岳母总觉得给我添麻烦，天天念叨让我回去。有次我半夜起来，看见她坐在客厅抹眼泪。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妈，当年您能为我留下，现在我守在这儿，不也是应该的？”她攥着我的手，粗糙的掌心磨得我生疼，却暖到了心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春天到了，我推着岳父去楼下晒太阳。他指着花坛里新开的月季，含糊不清地说：“像你妈年轻时戴的头花......”岳母在旁边笑着骂他老糊涂，眼里却满是温柔。儿女们攒钱把老房子翻新了，装了电梯，铺了防滑砖，说要接两位老人去住。 如今每天清晨，我和岳母分工：她熬粥，我给岳父擦身。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墙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老婆笑得灿烂，旁边站着年轻的岳父岳母。二十年光阴，改变了太多，可有些东西，却像陈酿的酒，越久越香。 生活从来不是单打独斗，那些在艰难时刻伸出的手，终会变成日后温暖的光。我守在这里，不仅是报恩，更想让孩子们知道：爱与责任，从来都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