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要上个厕所,宫里得折腾一整套流程,宫女要围成圈,太监要抬着“传官房”满宫跑,有时候一折腾就是半小时起步。不是她身子骨差,也不是她太讲究,是整个清宫制度把这件原本最私密的事,变成了全宫动员的大工程。 别人方便,她仪式;别人三步走,她十八道手续。不是不愿意简化,是根本没这概念。在皇权等级的漩涡里,就连蹲个坑都得按章办事。 紫禁城里没有厕所,至少没有现代意义上的。皇帝、太后如厕,全靠“传官房”——一种带盖的木制便盆。用的时候由太监抬着,停在御座或寝殿旁边,用完后再由另一批人负责清理。这东西的出场从来不简单,尤其是慈禧在位时,光是便前铺设就要两层地毯、三层油布,再加一层绣花软垫。不是讲究卫生,是防止污物外泄,污染皇气。 最累的是那帮宫女和太监。宫女得提前半小时准备,从太后的起居处到如厕场所一路跟着走。她不自己走,也不骑马,她坐的是软轿,里面铺了厚毯,还得点香,防止味道冲撞到太后的鼻子。轿子每落一步,四周太监齐喊“避驾”。慈禧不说话,全靠眼神指挥。哪怕只动一根手指,也有四五个人等着响应。 传官房要抬到她面前,不许有声响,也不许碰撞地面。便盆口沿用的是描金工艺,盆底垫了木末、香灰,有时候还撒上香草末,掩盖气味。宫女递上厕纸不是纸,而是特制的白棉绒。事前得湿润到位,不能太湿,也不能太干。湿润方式居然是——宫女口含清水,轻喷于纸面,再用绢帕擦拭至七分干,这还要看天气、季节调整湿度。纸一递错,不是撤职就是打板子。 最讽刺的是,如厕本是最私人之事,在慈禧那儿,却成了彰显权力的舞台。她坐在特制的小椅上,宫女跪地辅助,撑开衣裙、遮帘、提袖、托肩,像是一场无声却繁复的舞台剧。她的表情从不变化,但身边每一个人都得屏气凝神,生怕错一步被送去慎刑司。 如厕完成后,还得换洗热毛巾,一层清洁不够,三遍起步。毛巾是头绢裁成,烫得笔直,包着手送上去。哪怕只是擦一下手指,都得用一条单独的。盆内污物不能直接清理,必须由高级太监监督,倒进皇家指定的“粪管道”,再由守夜太监登记、签名、封桶,最后由“粪车队”统一清运。 这些人从来没露脸,却撑起整个皇家尊严。有个太监曾回忆,一次慈禧如厕时,官房落地发出“咚”一声,负责传送的太监当天就被杖责三十。打完当夜发烧,第二天死在屋里。没人替他申冤,只留下一句“传官房不慎,污秽惊驾”。 有一年夏天,慈禧拉肚子,一天三次便盆。宫人们不敢怠慢,每次都得照规矩来。传官房被擦得发亮,香灰撒得厚厚。太监站岗站得脚肿,宫女连夜调纸,擦手、换衣、通风,一样不能少。慈禧自己知道累,但她不放松。哪怕病了,她也要制度不变,就是要让这宫里每个人记住,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子。 宫里不缺人,却最怕人乱。每一个流程、每一道手续,看着繁琐,其实都是维稳手段。你要是敢说太后上厕所太麻烦了,不出一天,嘴巴就得缝针。你不说,却累到站不住,也没人心疼你。这种压迫,不打你一棍子,却能把你活活拖死。 时间一到官房就送来,谁也不准迟。传官房太监若遇雨天,必须撑伞两人护送,不然就算失职。有次大年初一,宫中挂红灯、摆供桌、放焰火,慈禧起夜如厕。夜太深,值班太监打盹,没听到传唤,错后一炷香。第二天晨起,这人直接被拉去慎刑司抄身、停职,月银全扣,连带宫女三个也罚跪一天一夜。 别人过年放假,宫里放错脚都得掉脑袋。慈禧越老越讲究,便盆颜色得对、气味得淡、地面要热,冬天如厕还得提前半小时烧炕。一个如厕流程,要动用二十多人,前后半小时,且中途不能有任何声音,连咳嗽都得躲进角落捂着嘴。 这样的流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中断,宫里换了几拨人,这套制度从未崩塌。 到了慈禧病重那年,便盆都摆到她床边。她连起身都难,却依旧要求一应照旧。太监宫女走得轻、跪得稳、换纸要净。一个老太太,连临终都不放弃仪式,把“皇威”贯穿到了生命的尽头。 1908年,慈禧去世。新政开始,宫廷制度渐渐简化,可这套“厕所流程”却留在了后宫人的记忆里。有人说,最累不是伺候皇上吃饭,也不是给太后穿衣,而是这上厕所——最轻的事,却压垮了最多人。 慈禧一生最大的才能,就是把权力玩到了极致。她能靠一个传官房调动几十人,也能靠一张绵纸让所有人紧张半天。她不是不懂简便,只是知道,一旦她开始让人轻松,那些人就会把她当成普通人。 她才不要当普通人。她要当的是,让全宫人跪着、捧着、忙着伺候的那个人。哪怕只是上厕所。
雍正元年九月,为了方便在太庙祭祀康熙,雍正命工部在端门前盖一间更衣室。更衣室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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