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11年（1885年），左宗棠病逝前怒斥：“对中国来说，十个法国将军，也比不上一个李鸿章做的坏事！” 1885年9月，病重的左宗棠在福州督办军务时，案头仍堆满王德榜案的申诉文书，这位收复新疆的名将临终前连上七道奏折，痛斥李鸿章误国，称"李少荃误国之罪，虽十法将不及其一"。 这句话的分量，要从一年前的马尾海战说起。1884年8月23日，法国舰队突袭福建水师，不到一小时击沉11艘战船，南洋水师全军覆没。消息传到北京，慈禧太后震怒，立即起用73岁的左宗棠督办福建军务。 左宗棠拖着病体赶到福州，仅用三个月就重建"恪靖援台军"，在法军严密封锁下，他硬是把部队分批送上台湾岛。当时连法国媒体都惊叹："这个中国老人简直是在创造奇迹。" 战争的转机出现在1885年3月，镇南关前线，70岁的湘军老将冯子材率部大败法军，歼敌千余人，连法军统帅尼格里都身负重伤败退。前线捷报频传，朝野上下一片振奋。 就在此时，天津的李鸿章却与法国公使巴德诺秘密谈判，他以"兵疲饷匮"为由，力劝朝廷接受法国的议和条件。最终清廷在军事优势下签订《中法新约》，主动放弃对越南的宗主权。 左宗棠的愤怒不止于此。战后，淮系开始对湘军将领"秋后算账"，湘军悍将王德榜被诬"冒领军饷"革职查办，台湾道刘璈因"贪污"罪名流放黑龙江。这些案件程序都存在问题，明显带有政治报复色彩。 湘淮两派的矛盾由来已久，早在左宗棠西征新疆时，朝廷军饷就优先拨给淮军，导致湘军多次断粮。左宗棠曾在奏折中抱怨："西征军饷不继，而淮军却饷银充足，此何道理？" 李鸿章对左宗棠也颇有微词，当得知左宗棠收复新疆获封二等恪靖侯时，李鸿章在日记中写下"左某竟得如此殊荣"，语气中满含不甘。两人表面客气，实际上早已势同水火。 两人的施政理念截然不同，左宗棠注重实干，在西北广植"左公柳"数百万株，至今仍是丝绸之路上的绿色长廊。他创办的福州船政学堂培养出邓世昌、刘步蟾等一批海军将领。 李鸿章则更重视权力运作，北洋水师的重要职位大多由淮系将领担任，形成了严密的人事网络。有史学家统计，北洋水师高级军官中，安徽籍占比超过六成。 中法战争期间的一个细节更能说明问题，南洋水师急需炮弹补给，但李鸿章以"调配困难"为由拖延数月。直到马尾海战前夕，炮弹才姗姗来迟，但为时已晚。 左宗棠深知李鸿章的盘算，在给友人的信中，他写道："少荃（李鸿章）素来不愿湘军得势，此次法战，更是借机削弱湘系势力。"这番话一语中的。 战后的人事安排更证实了左宗棠的判断，淮系将领多获升迁，而湘军将领却屡遭处分。王德榜案就是典型例子，这位在台湾浴血奋战的悍将，竟因子虚乌有的贪污罪名被革职。 左宗棠连续上奏为王德榜等人申冤，但都石沉大海，军机处的档案显示，这些奏折大多被"留中不发"，连慈禧太后都未曾过目。 病榻上的左宗棠愈发愤懑，他在最后一道奏折中写道："臣虽将死，不能眼见忠良受诬，奸佞得志。"字里行间透着无尽的悲愤和无奈。 1885年9月5日，左宗棠病逝于福州，噩耗传开，福州百姓自发罢市悼念，连街头小贩都停下生意为他送行。而远在天津的李鸿章，此后在公开场合再未提及左宗棠旧部。 历史的讽刺在于，十年后甲午战败，李鸿章在日本马关谈判时被刺客击中左颊，子弹留下的伤疤，恰似当年左宗棠那句"误国"评价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记。 左宗棠临终前的那句怒斥，不仅是对李鸿章个人的批评，更是对晚清政治生态的深刻反思，在那个内忧外患的时代，朝廷内部的派系斗争往往比外敌入侵更具破坏力。 这场湘淮之争的后果是深远的，它不仅影响了中法战争的结局，也为后来甲午战争的惨败埋下了伏笔。当个人恩怨压过国家利益时，民族的悲剧就不可避免了。 信源： 古代那些属“猴”的帝王将相——正北方网、《左宗棠全集》中华书局2014年版、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中法战争档案》、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中法战争史》、台湾省文献委员会《刘璈案司法档案》 [凝视]k06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