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甘肃一60岁女流浪汉住破窑洞，却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去垃圾场捡砖块，村民问她干嘛，她笑而不语。谁料，5年后，她竟用这些砖块堆起了一个大城堡。 在甘肃有一个奇怪的女流浪汉，明明已经住的很破烂了，但还是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却用垃圾场中捡来的“垃圾”，给自己盖了一个大城堡。 就这样辛苦了5年马上就竣工了，结果一夜之间，城堡轰然倒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有人跟老太诚心过不去？ 2018年，甘肃成县郊外60岁的张素英在废墟堆上点燃了所有家当。 那堆噼啪作响的旧衣，烧掉的是她攒了半辈子的体面，连同旁边七米高的城堡，五天前还戳在荒坡上招展着碎玻璃拼成的花袄。 这是座全中国绝无仅有的城堡，是张素英用五六万块捡来的砖石凭空垒起三层塔楼。 可它的寿命终止于城管推土机的轰鸣里。 2013年，她背着破铺盖卷蹲在废弃窑洞前时，村里人都以为这是个寻常流浪婆，问急了只拿树枝划拉“张素英”三字。 从此，孤身一人的她成了窑洞的新主人。 开小卖部的王婶看着她专挑没人要的砖头瓦片往破窑里扛，压弯的脊梁骨在烈日下蒸腾着汗气。 村里建筑队的老赵见过她最骇人的一幕。 寒冬腊月，这婆娘咬紧牙关将百来斤的预制板拖上土坡，麻绳勒进肩膀渗出血印子。 有人送去热饭，她先拿毛巾擦净脸才接。 村支书送来水泥，隔天原封不动退回窑洞口。 “张疯子！”蹲田埂抽旱烟的老汉直咧嘴。 “垃圾堆里能扒拉出金銮殿？”可窑洞边上歪歪扭扭的墙体每日见长，碎砖码得横平竖直，让老瓦匠都咂舌这没吊线没图纸的手艺。 直到2015年夏天，过路卡车司机突然发觉土坡上冒出一座两层的怪楼。 张素英正悬在五米高处砌红砖，腰间红布条捆在树杈上当保险绳。 有小孩扔石块砸墙，她抓起长竹竿驱赶。 孩子们吓跑后又折返，怯生生喊她“张奶奶”，而那声称呼落在耳朵里，她冻僵的皱纹便堆出点笑意。 最终，她的体面撑起了所有狼狈。 窑洞里挂满捡来的花裙子，帮人锄地比三个村妇还快，塞工钱就被攥着钱追出二里地转送给更破落的乞丐。 村民说她疯得离奇，女人不能抽烟？ 她嘬着烟卷把麻花辫一甩，“可我就是女的呀！” 2017年冬，画家孟小为循着怪谈寻来时，雪雾里竖着的城堡惊得他烟头烫了手。 张素英正蹲在顶楼焊废铁皮，冰棱挂在刘海结成穗子。 她指着远处金灿灿的麦田让画家看风景，恍然不像个住破窑的流浪汉，倒像城堡主人。 体面终究敌不过现实，镇政府巡查发现这栋“建筑奇迹”，指出缺乏钢筋水泥属于危房。 养老院送来崭新被褥，她叠整齐摆回门口。 施工队要给安门框，她把门洞特意砌得更小，固执地认为这样挡风。 死亡通知书在2018年腊月初二降临。 推土机突突开进荒地时，张素英正在五里外垃圾场扒拉石棉瓦。 赶回时只剩满地彩色瓷片，那些拼成牡丹的玻璃渣嵌在泥里，像一滩干涸的血。 她在废墟堆坐了整三天。 第四日清晨翻出积攒的好衣裳，那些洗净熨平的裙子大衣，本是给“没衣裳的人”备着的礼物。 火苗裹住布匹蹿成火龙，她望着黑烟轻声念叨，“要啥没啥了。” 围观者看见火焰里飞出半张蕾丝裙摆，灰烬像黑蝴蝶扑向远方山尖。 民政局救助站的铁栅栏没能锁住她。 当晚她用砖头垫脚翻墙，赤脚踩进积雪往东走。 有人问去向，她伸手指着层峦叠嶂，“往高处去。” 脚腕磨破渗出的血滴在雪地，烙下两行鲜红的省略号。 当纪录片《张素英的“城堡”》上映时，满场都是啜泣声。 当年笑她疯癫的村民蹲在土坡上叹气，那座怪楼五年间风吹雨打都没塌过，倒让钢筋铁骨的城市规则碾成了渣。 如今坡上荒草窜得比人高，偶有卡车司机踢出几块彩瓷碎片，在太阳底下会闪一下光。 没人知道这个不要施舍、不哭穷苦的疯婆子走向了哪片“高处”。 画家最后拍到她佝偻着背钻进山的褶皱，远看像块顽强的黑石头。 她烧掉城堡却烧不掉骨子里的光，当体面成为一种生存本能，人间便只是她路过的垃圾场，而真正的归宿早已在五年磨烂的橡胶手套里，在万千砖石的咬合处悄然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