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南京的寒冬，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踉跄着走向湖边，纵身跃入冰冷的湖水。没人能想到，这个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浪汉，竟是晚清重臣李鸿章的亲孙子李子嘉——那个曾坐拥4000万两白银、1.3万亩良田、苏州山场和上海洋房的豪门公子。
1910年出生的李子嘉，含着金汤匙长大。母亲是英国贵族，父亲去世后他与哥哥平分家产，每月500块大洋的零花钱够普通人家吃一年。可这泼天富贵没让他珍惜，反倒成了堕落的催化剂。16岁起，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午后牵六条纯种猎犬招摇过市，傍晚必去上海最高档的青楼挥金如土。为博花魁一笑，他曾砸3000大洋买遍整条街的烟花，夜空亮如白昼；在赌场一夜输掉芜湖十里洋场，价值10亿银元的产业转瞬易主，管家跪着劝他，他却冷笑：“我李家缺这点地？”
即便双腿溃烂染病，他仍让人抬轿去赌场，血染椅垫也毫不在意。母亲从英国寄信痛骂，他直接撕碎扔江里；族中长辈因他想变卖李鸿章故居登报断绝关系，他也毫不在乎。1937年27岁的他败光田产，只剩上海老宅，母亲带着珠宝回英国前怒斥：“你连祖父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最后陪他的姨太太卷走三根金条跑路时，他才瘫坐自语：“钱比人走得还快。”走投无路的他去找左宗棠的孙子左巨生讨债，却发现这位发小同样落魄。两个名门之后挤在鸡鸣寺破庙，白天乞讨，夜里喝香灰水充饥。李子嘉高烧时还迷糊念叨要去青楼，最终在湖边结束了43岁的人生。
人们发现他尸体时，野狗正撕咬他曾戴宝石戒指的手指。哥哥用草席裹尸将他埋进乱葬岗，与左巨生后来饿死街头的结局如出一辙。合肥李鸿章故居里，他幼年把玩的纯金九连环仍锃亮，却照出残酷真理：留财不如留才，传金不如传德。金山银山若没有“责任”支撑，终究成了催命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