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愁死了,儿子前几天带了女朋友回来,女孩子很漂亮,工作也很不错,家里条件也好
真的是愁死了,儿子前几天带了女朋友回来,女孩子很漂亮,工作也很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可是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不是香水味太浓,也不是衣服有异味,是种很淡的、类似消毒水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跟着她,尤其在她靠近沙发时,那味道会更明显些。
我偷偷问儿子:“这姑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总带着股药味。”儿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妈您想啥呢,她在宠物医院上班,天天跟小动物打交道,身上难免有点消毒水味。”我这才注意到,女孩带来的伴手礼里,有袋进口猫粮,包装上画着只蓝眼睛的猫。
晚饭时我特意留意,女孩给我夹菜时,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痕。“这是上周救一只流浪狗时被划伤的,”她注意到我的目光,笑着解释,“那狗太害怕了,其实不咬人。”儿子在旁边补充:“她啊,看见流浪猫流浪狗就走不动道,上个月刚给救助站捐了批狗粮。”我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儿子小时候,捡了只受伤的麻雀回家,非要养在阳台,说“它妈妈找不到它会哭的”。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街坊张婶说的话:“找媳妇得找个稳稳当当的,在宠物医院上班多晦气,天天跟畜生打交道。”可又想起女孩吃饭时,特意把鱼刺挑得干干净净才给我夹鱼;想起她看见我家阳台的盆栽蔫了,立刻说“明天我带点营养液来,保证能救活”;想起她跟儿子说“周末咱们去看看叔叔阿姨吧,买点他们爱吃的”。这些细节,比那些没来由的偏见实在多了。
第二天一早,女孩果然带了营养液来,还拎着个笼子,里面是只瘸腿的小猫。“这是昨天救助的,暂时放您家寄养几天,等它腿好了就送救助站,”她眼睛亮晶晶的,“您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带走。”我看着小猫怯生生的样子,想起儿子小时候养的那只麻雀,突然说:“留下吧,正好我没事做,帮你照看。”
女孩教我怎么给小猫换药,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婴儿。“您看,它虽然受伤了,但特别乖,”她摸着小猫的头,“其实动物跟人一样,你对它好,它都知道。”我突然明白,一个对小动物都这么有耐心的人,对家人只会更用心。
中午做饭时,女孩抢着要帮忙,说她学过做红烧肉。“我奶奶以前总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她一边炒糖色一边笑,“我给我爸妈做,他们总说比饭馆的好吃。”儿子在旁边剥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极了我和老伴年轻时的样子。
下午张婶来串门,看见女孩在给小猫喂药,撇着嘴想说什么。女孩却笑着递过去一盘刚切好的西瓜:“张奶奶您吃,这是我特意买的麒麟瓜,可甜了。”她又跟张婶聊起怎么给家里的狗做驱虫,说得头头是道。张婶临走时拉着我说:“这姑娘看着是不错,挺实在的。”
送女孩和儿子出门时,看见她给小区门口的流浪狗放了把狗粮,动作自然得像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子说:“她每个月工资大半都花在这些小动物身上,我说她两句,她就说‘都是一条命,看着可怜’。”我突然觉得,这股消毒水味里,藏着最珍贵的善良。
晚上给老伴打电话,说“这姑娘挺好,比咱们想的好多了”。老伴在那头笑:“我就说儿子眼光不会错,他从小就心善,跟他爸一样。”挂了电话,看着阳台上晒太阳的小猫,看着女孩留下的营养液,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不对劲”,其实是最对劲的地方——一个人的好,从来不在表面的光鲜,而在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和善良。
第二天我给张婶送了碗红烧肉,是女孩教我做的。“尝尝,我家未来儿媳教的,”我笑着说,“这姑娘啊,比谁都好。”张婶吃着肉,连连点头:“确实不错,看来是我老糊涂了,以貌取人。”
其实过日子就像这碗红烧肉,好不好吃,得亲口尝尝才知道。那些外在的标签、别人的闲言碎语,都比不上自己亲眼所见的真诚和善良。就像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闻久了,竟觉得比任何香水都让人安心——因为那里面,藏着一个人最珍贵的同理心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