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花3000大洋买了一套四合院,邀请弟弟全家入住。怎料,因为弟媳一句羞臊的话,弟弟捡起一个香炉砸向鲁迅,并怒道:以后没事别来我家!从此,鲁迅净身出户,被赶出了家门。
鲁迅花三千多大洋买下那套四合院时,心里确实盘算了许多。 他不是图什么面子,也不是为了享福,他就想着,咱这做老大的,该把这家扛起来了。 父亲早没了,母亲年纪大了,两个弟弟各有家庭。 他一个人住哪儿都行,但这一大家子不能总借住、分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索性把人都接进来,一起过。 北京八道湾那座院子,三十多间房,占地五百多平,够了。 母亲、朱安、周作人、羽太信子、周建人,还有羽太信子的妹妹、孩子、仆人,全都能住得下。 最初那几年,确实像个家。 早饭是一起吃的,晚上也有空聊几句。 鲁迅忙着写东西,周作人也教书,两个兄弟的收入加起来,一个月有六百大洋,在当时的知识分子里也算宽裕。 可家里人口一多,日子也不全是诗意。谁管账?谁管下人?谁决定钱该怎么花?这些事摆在面前,总得有人张罗。 老太太是不想插手了,年纪大了,只想安生过日子。 朱安倒是稳当,但说自己不识字,账也记不好。就在这时候,羽太信子站了出来,说她愿意来打理家务。 她是日本人,嫁来中国几年,自称汉字认得不少,勤快、有条理、不怕事。 大家也没反对,鲁迅点头,老太太也不置可否。 她就这么接过了这个家。那时候谁都没料到,接过的不是一把钥匙,是整个家庭权力的中枢。 羽太信子很快就显示出了她的“手腕”。 请佣人、换家具、买高档食材,给亲戚送礼,出手一点都不吝啬。 不是说她贪图享乐,她其实也不是那种穿金戴银的女人,但她用钱的方式是她自己的逻辑。 日本那边的娘家,每个月都要寄点;自己亲妹妹嫁了小叔子周建人,那边也得照顾。 对她来说,这是分内事。 但对鲁迅那边,却渐渐成了负担。 他买了房,养了一家人,还得看着自己的收入一点点被别人安排。 他自己不乱花钱,生活很节制,可最后发现,买书得斟酌几次,出门借钱成了常态。 他没抱怨,但心里有数。 他劝过羽太信子,说咱不能光顾眼前,要算长远。 话没说重,羽太信子表面也答应得利落,但那之后两人的气氛就变了。 到1923年夏天,那层纸终于被撕破了。 周作人递给鲁迅一封信,不算长,也不算客气。 信里说,他已经知道了鲁迅“偷窥他妻子洗澡”的事,不想追究,但请鲁迅搬出去。 没有解释、没有对话,也没有疑问。 连“哥哥”这两个字都没了,只是冷冰冰地直呼其名。 鲁迅拿着信,没说一句话。 他没争辩,也没去质问。 他只是默默收拾了几件东西,带着朱安和年迈的母亲,从自己花钱买来的院子里,走了出去。 那套宅子,他自己掏了三千大洋,写进了日记,亲自选的门窗、梁柱,如今一句话就得搬走。 他没吭声,因为他知道这个家已经不属于他了。 搬出去之后,才有人跟他说,那指控是羽太信子提的,说他多次在家中调戏她,甚至偷看她洗澡。 荒唐得不值一驳。 朱安在屋檐下住了那么多年,他连手都没碰过一个指头;羽太信子嫁入家里,也不是个少女了,生了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鲁迅没争这些。 他不是怕事,他只是明白,争也是白争。 弟弟信了妻子,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否定过去这几年的兄弟情分。 他不解释,但那之后,他不再回头。 那个家,像是忽然坍塌了一部分。 表面还在运转,实际上断裂已成事实。 周作人继续住在院子里,羽太信子也没打算收敛。 老太太跟着鲁迅住在砖塔胡同,地方小、冷、湿,但她说,她宁愿和大儿子过清苦日子,也不愿待在那座“热闹”的宅子里。 时间久了,谁对谁错,好像变得不重要了。 可是事态发展总不会就此结束。 有一次鲁迅想回旧居拿几本书,那些书原本是他的,放在自己书房里多年。 他回去时,却被羽太信子拦住。 她不让进,说不方便。 他不信邪,一脚踏进屋,迎头被书砸了一下。 他抬手抓起一个陶瓷枕头,顺手就砸了回去。 场面一度混乱,仆人吓得躲进厨房,就这样,两兄弟从握笔共稿的学者,成了互砸器物的冤家。 这之后,再没往来了。 哪怕母亲病重,哪怕朋友牵线,都无济于事。 鲁迅从这段经历中走出,像是从家里剥离出一个新生的人。 他的写作反而到了高峰,《呐喊》《彷徨》接连出版,里面有讽刺、有反思,有那些压在他心头很久的失望与愤怒。 他没有把故事原样写出来,但里面的“家族”“伦理”“破裂”“冷漠”,哪一篇里没有影子? 而周作人呢?他沉默了很久。 后来抗战爆发,他选择了留在沦陷区,做了些叫人不齿的事。 战后被判刑,名誉扫地。 到了生命尽头,也没再提过鲁迅。 也许是内疚,也许是倔强,也许两样都有。 羽太信子一直留在北京,活到解放后。 据说她晚年生活并不宽裕,也没人再提起那个“偷窥”的事。 历史对她的定位模糊,有人骂她破坏兄弟情,有人说她不过是按照自己文化逻辑过日子。 可无论怎么评判,那封信、那次搬离、那场扔枕头的冲突,已经定格成一段无法抹去的裂痕。
苏韦陀
非我族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