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工地终于结工资了! 老公在工地干活,一天350块,包住不包吃。年初3月份开始干活,每月只给基础生活费,工资一直压到今天,整整5个月的工资啊,除了每月下雨不出工,吃饭,一天一包烟,别的没什么开销,一共拿回来4万块。我俩商量着,他拿3000块,因为下个月孩子开学要交学费,我拿7000块,剩下的3万,强制储存到银行。 那沓沾着水泥灰的钱,数出了全家的热乎劲儿 下午三点,院门口的老槐树影刚爬到墙根,我正蹲在院里择菠菜,就听见巷口传来三轮车叮当响。抬头一看,是老公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三轮,车斗里的铺盖卷捆得像个粽子。 “回来了?”我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刚要迎上去,就见他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动作猛得差点崴脚。他黑了起码三个色号,晒得爆皮的脖子上搭着条灰扑扑的毛巾,眼睛亮得吓人,直勾勾盯着我。 “结了!”他嗓门比平时大两号,伸手从裤腰里掏出个布包,鼓鼓囊囊的,边角磨得发亮——那是我去年给他缝的钱袋子,用的旧秋裤布料,说贴身,丢不了。 我心“咯噔”一下,手突然就抖了。从三月开春他去工地,整整五个月,除了每月月初打回来的五百块生活费,这是头回见着现钱。上个月儿子说要买新球鞋,我磨了三天嘴皮子,才让他同意买双一百块以内的;上上周我去赶集,看见摊贩卖的处理苹果,五块钱三斤,烂了个小坑的,犹豫半天还是买了。 “多少?”我声音有点发紧,蹲在原地没动。 他没说话,咧着嘴笑,露出两排被烟渍染黄的牙。解开布包时,手指在抖,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用橡皮筋捆着的一沓钱,红的绿的挤在一起,最上面那张五十的,边角还沾着点水泥印子。 “你数数。”他把钱往我手里塞,掌心的茧子硌得我手心疼。 我蹲在院里的石板上,一张一张地数。五十的,二十的,还有不少十块五块的零钱,大概是平时凑的。数到第三遍,终于确定了数:“四万整?” “嗯!”他蹲下来,凑到我旁边,“扣了下雨天没上工的,扣了饭钱,就这些。我跟老张他们去财务室盯了三天,今天才算拿到手。”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刚要点,被我一把夺了。 “少抽点,省着钱给儿子买习题册。”我把烟揣进自己兜里,他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恼。 进屋倒了两碗凉白开,他咕咚咕咚灌下去,抹了把嘴说:“你看这钱咋分?” 我从抽屉里翻出个笔记本,是儿子用过的作业本,反面还能写字。“儿子下个月开学,学费加住宿费,得三千五。”我笔尖在纸上划着,“你留三千,烟钱,平时吃饭,别太省着,饿坏了咋干活。” “我不用那么多,”他摆手,“两百块烟钱够了,吃饭工地有伙房,我少打两个菜就行。” “让你拿着就拿着。”我瞪他一眼,“上个月你说工地蚊子多,想买瓶花露水都舍不得,这次必须拿着。”他这才没吭声,低头抠着桌角的木纹。 “我留七千,”我继续往下算,“水电费该交了,三百多;给你买两身秋衣秋裤,工地风大,别冻着;再给咱妈寄五百,她降压药快没了;剩下的,给家里添点米面油,够用到你下次发工资了。” “那剩下的……”他抬头看我,眼里有点期待。 “剩下三万,”我把那沓钱里的三叠抽出来,用红绳子捆好,“明天一早就存银行,死期,不到万不得已不动。” 他突然就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行!存上!等存够了,咱就给儿子在县城买个小房子,让他上学方便。” “还早着呢。”我嘴上说,心里却热乎乎的。这三万块,是他在工地上扛钢筋、拌水泥,顶着三十多度的太阳挣来的;是他舍不得买瓶冰汽水,渴了就喝自来水攒下的;是我们一家人省着、抠着,一点一点攒起来的盼头。 傍晚炒了两个菜,鸡蛋炒菠菜,还有他从工地带回来的腌萝卜。儿子放学回来,看见爸爸在家,扔下书包就扑过去。“爸,你给我买球鞋了吗?” “买!”老公把儿子架在脖子上,“明天就让你妈带你去买,挑最贵的!” “别听你爸的,”我端菜上桌,“买双结实的就行,太贵的容易被同学偷。”儿子噘着嘴,老公冲他挤眼睛,父子俩一个样。 吃饭时,老公给儿子夹了个鸡蛋:“多吃点,长个子,以后别像爸似的,只能干力气活。”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鸡蛋又夹回他碗里。 夜里躺在床上,他打着轻微的呼噜,比在工地时睡得沉多了。我摸着枕头底下的钱袋子,硬邦邦的,却让人踏实。其实日子就像这沓沾着水泥灰的钱,看着不那么光鲜,可每一张都带着温度,藏着一家人的算计和盼头。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三万块去银行。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钱上,红得发亮。柜台里的小姑娘笑着说:“大姐,存这么多啊?” “嗯,”我笑着说,“给孩子存的学费,也是给我们存的好日子。” 走出银行,手里攥着存折,薄薄一张纸,却重得像块金子。抬头看天,蓝得透亮,我突然觉得,这日子啊,就像老公在工地上砌墙,一块砖一块砖地垒,总有一天,能垒出个亮堂堂的家。
浙江台州,95后女孩患不死癌症,瘫痪在床,家人放弃让其自生自灭!女孩不认命,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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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火火
唉!上班不同别人,别人坐着凉空调看看电脑!工地的都是辛苦钱啊!
哎哟喂
有译林的味儿了
哎哟喂
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