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家住，发现他家空调连续5天24小时没关，一问竟已开了近一个月。想起去年我关家里冰箱，回来就坏了，商家说冰箱不能断电。可空调这样一直开，费电又担心坏 空调转了一个月：那扇关不上的省电心结 一、第五天清晨的凉风 我在儿子家的第五个早上，是被冻醒的。窗帘缝里漏进来的光刚够看清地板，客厅那台立式空调的风却“呼呼”地钻进门缝，把我盖的薄被吹得掀了角。 “小伟媳妇，这空调……通夜没关？”我趿着拖鞋出来，看见儿媳妇正给孙子冲奶粉，空调显示屏亮着26度。 “妈早啊。”她回头笑了笑，“嗯，一直开着呢。” “开了五天？”我凑近摸了摸出风口，凉风裹着灰尘味，“这电表不得转飞了？” 正说着，儿子从卧室出来，睡眼惺忪地接话：“不止五天，从上个月就没关过。” 我手里的搪瓷杯“当啷”磕在茶几上。阳台的电表箱就在厨房窗外，这几天夜里总听见“嗡嗡”的轻响，原以为是错觉。我想起老家那台格力空调，夏天最热时也就开半夜，后半夜热醒了就摇蒲扇，哪敢这么整宿整宿地转。 二、冰箱留下的“后遗症” 早饭桌上，我盯着那台空调，心里像爬了蚂蚁。“小伟，你听妈说，”我往他碗里夹了个煎蛋，“去年我跟你爸去你姐家住，想着冰箱空着费电，就把插头拔了。结果回来一看，压缩机直接烧了，商家说冰箱不能断电，尤其不能长时间断。这空调跟冰箱一个理，总转着能好？” 儿子扒拉着米饭笑：“妈，空调跟冰箱不一样。现在的变频空调，一直开着反而省电，频繁开关才费电呢。” “啥变频不变频的，铁打的机器也经不住连轴转啊。”我急了，“你看外机，昨天我瞅着都发烫，万一烧了咋办？再说电费，一个月不得好几百？” 儿媳妇给孙子擦嘴，轻声说：“妈，我们算过，这空调一晚也就一度多电，一个月下来两百块撑死了。孩子小，怕热，一热就起痱子哭闹，我们俩白天上班，晚上实在熬不起。” 我没接话。想起自己年轻时，大夏天抱着小伟在院里乘凉，蒲扇摇得胳膊酸，也没舍得开空调。那时候电费五毛多一度，开一小时够买两斤黄瓜，现在的年轻人，咋就不知道省呢？ 三、偷偷关空调的后果 那天趁他们上班，我瞅着空调实在闹心，踮脚按了关机键。“咔嗒”一声，客厅突然静下来，连窗外的鸟叫都清楚了。我心里松快不少，收拾完屋子，还特意把空调罩找出来擦了擦，想着等他们回来好好说说。 傍晚儿子先到家，刚换鞋就“咦”了一声：“妈，你把空调关了？” “嗯，让它歇歇。”我正择菜，头也没抬。 “坏了！”儿子突然冲进卧室，我听见他跟儿媳妇打电话，声音急得发颤，“你快回来！妈把空调关了，孩子的痱子怕是又要起来了！” 我手里的豆角“啪”地掉在盆里。没过半小时，儿媳妇抱着孙子回来，小家伙脖子里果然红了一片，哼唧着闹人。儿媳妇赶紧开空调，又找痱子粉又哄孩子，额头上急出了汗。 “妈，不是不让您关，”儿子蹲在我旁边，声音软了，“这天气忽冷忽热，突然关空调，孩子适应不了。再说这空调是智能的，温度到了会自动停机，不费啥电。” 我看着孙子抓脖子的样子，心里堵得慌。原来我以为的“为他们好”，反倒添了乱。 四、电表箱前的和解 夜里我睡不着，摸黑走到阳台。电表箱的指示灯“滴答滴答”闪，像在数着时间。儿子不知啥时候跟出来，递给我一杯温水：“妈，您是不是觉得我们铺张？” 我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你们浪费。你爸走之前总说，省一分是一分，日子是攒出来的。” “我知道您是好意。”儿子靠在栏杆上，“但时代不一样了。您看这空调，一级能效，比您老家那台省电多了。我们俩工资虽然不高，但这点电费还承担得起。您来这几天，不是总说‘看着孩子笑比啥都强’吗？只要孩子舒服，花点钱值。”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小时候，您不也总把唯一的风扇对着我吹？您那时候省，是想让我过好点；我们现在不那么省，也是想让孩子舒服点。道理是一样的。” 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他小时候发烧，我整夜扇扇子，胳膊麻了都不敢停。那时候要是有空调，我怕是也舍不得关吧？ 第二天我去菜市场，特意绕到家电维修铺，跟老师傅打听。人家说：“现在的变频空调，连续开一个月没事，反而频繁开关容易坏。年轻人带孩子不容易，这点电费换孩子少遭罪，值！” 回家时，我买了个小风扇，放在自己卧室。孙子在客厅爬，空调风轻轻吹着，他咯咯地笑。我看着那台转了一个月的空调，突然觉得它的声音也不那么刺耳了——原来日子不是非得拧着省，该花的花，该省的省，心里舒坦比啥都重要。 后来我回了老家，儿子每天给我发视频，总不忘拍空调：“妈您看，还开着呢，孩子睡得香着呢。”我就嘱咐他：“别总开太低，小心着凉。” 其实啊，省电不是抠门，是老一辈的安全感；舍得花，也不是浪费，是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两代人的过日子，哪有绝对的对与错，不过是你体谅我的不容易，我理解你的新想法，就像那台空调，温度调对了，屋里才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