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于荣光的父亲确诊肝癌，医生告诉他：如果不化疗，最多只能活3个月，谁知

2003年，于荣光的父亲确诊肝癌，医生告诉他：如果不化疗，最多只能活3个月，谁知，于荣光思考片刻后却说：“放弃化疗，出院吧。”医生不可思议地说：你挣这么多钱却不舍得给父亲治病，太寒心了。   2010 年深秋，于荣光站在父亲的书房里，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桌上的京剧武生剧照上。照片里的父亲于鸣魁身着戏服，手持长枪，眼神锐利，身姿挺拔如松； 那是父亲年轻时在京剧舞台上的巅峰时刻。这张照片是父亲生前最珍视的物件，每次擦拭时都会反复摩挲戏服的纹路，嘴里念叨着当年登台的盛况。 而此刻，于荣光指尖抚过照片，心里翻涌的不是悲伤，而是七年来与父亲相伴的细碎回忆，这些回忆，都始于 2003 年那个让他背负 “不孝” 骂名的决定。   做出放弃化疗的决定前，于荣光曾在医院走廊来来回回走了三个小时。他手里攥着的不仅是父亲的肝癌晚期诊断报告，还有医生给出的两种方案； 化疗可能延长半年寿命，但会伴随剧烈呕吐、脱发，甚至无法自主进食；不化疗则只剩三个月时间，却能维持基本的生活质量。 他想起父亲在家中常说的话：“咱武生一辈子站着唱戏，就算老了，也不能躺着让人可怜。” 父亲退休后，每天都会把京剧行头拿出来整理一遍，哪怕只是摸摸盔头的流苏，也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样一个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怎么能忍受化疗带来的狼狈？当他说出 “放弃化疗，出院” 时，医生的质疑、护士的议论瞬间涌来，但他没解释，只想着尽快带父亲回到熟悉的环境。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于荣光就和家人达成共识：向父亲隐瞒真实病情。他把医生开的抗癌药仔细倒进维生素瓶，每天早上递药时都会笑着说； “爸，这是朋友从国外带的保健品，专门补气血，您吃了就能接着教我唱《挑滑车》。” 父亲信以为真，接过药瓶时还调侃：“你这小子，总算想起我这点本事了。” 父亲爱喝酒，于荣光跑遍北京的老字号，终于找到一款无醇葡萄酒，每晚饭后都会陪父亲喝两杯。酒过三巡，父亲就会拉开抽屉，拿出泛黄的京剧剧本，教于荣光唱段里的念白。 于荣光本就有戏曲功底，却故意唱错几个词，逗得父亲笑骂 “没用心学”，家里的气氛渐渐从压抑转向轻松。   那些年，于荣光几乎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工作，把生活重心完全放在父亲身上。每天清晨，他会陪着父亲在院子里打太极，父亲的动作虽不如从前利落，却依旧坚持把每一招式做到位； 上午的时间，父亲会坐在书桌前临摹京剧脸谱，于荣光就坐在旁边帮他研墨，偶尔递过一张宣纸，听父亲讲不同脸谱代表的角色； 下午如果天气好，他会开车带父亲去京剧票房，看着父亲和老票友们一起吊嗓子、唱选段，父亲眼神里的光，是在医院里从未见过的。 有一次，票房里有人提议让父亲唱一段《长坂坡》，父亲犹豫了一下，于荣光立刻站起来说：“我爸今天状态好，肯定能唱得比当年还棒！” 在众人的掌声中，父亲挺直腰板开唱，尽管气息不如从前，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结束时还特意摆了个武生的亮相姿势。   这段陪伴不仅改变了父亲的生命长度，也重塑了于荣光对 “孝顺” 的理解。2008 年拍摄《木府风云》时，他特意把父母接到云南剧组。 休息时，他会带着父亲去古城里的戏楼，听当地的滇剧演出，父亲虽然听不懂唱词，却会跟着节奏打拍子。有次父亲说：“要是能在这儿唱一段京剧就好了。” 于荣光立刻联系戏楼老板，借来一套简易的京剧行头，让父亲在戏台上走了一遍《长坂坡》的身段。那天父亲回到住处，兴奋得一夜没睡，反复说：“这辈子值了，在这么美的地方也唱过戏。” 而这样的 “值了”，一直延续到 2010 年父亲病情恶化。临终前，父亲拉着于荣光的手说：“爸知道自己的病，你没让爸遭罪，这就够了。” 直到这时，于荣光才知道，父亲早就从他偷偷换药、刻意陪练的细节里猜到了真相，却一直配合他守护这份 “谎言”。   如今，于荣光依旧活跃在影视圈，但工作节奏明显放缓。每年春天，他都会抽时间回老房子，把父亲的京剧行头拿出来晾晒，再放一段父亲当年唱的《挑滑车》录音，仿佛父亲还坐在旁边听。 他在采访中常说：“孝顺不是花钱买心安，是知道父母真正想要什么。” 父亲的照片被他放在办公室的书桌一角，每次遇到重要决策，都会下意识看一眼照片，想起父亲 “站着做人” 的教诲。 最近几年，他还参与了京剧传承的公益活动，资助年轻演员学习武生技艺，他说：“这是父亲的心愿，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夕阳下，于荣光收拾好父亲的京剧剧本，准备去墓地看望父亲。他手里拎着的，还是父亲当年爱喝的那款无醇葡萄酒。 对他而言，父亲从未离开，那些一起唱戏、喝酒、散步的日子，早已成了他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也让他在往后的岁月里，始终带着对生命的敬畏与对亲情的珍视，踏实前行。   信源：中国日报——《于荣光回忆父亲的最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