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里，新娘对新郎说:“你浑身上下没有我能相中的，我就是相中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窗外忽然传来"噗嗤"一声，是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个乡下的新婚夜，煤油灯把婚房里的大红喜字照得发亮。新娘秀兰坐在炕沿上，突然开口：“你浑身上下，没处能让我相中！” 新郎建国正端着粗瓷杯给她倒红糖水，一听这话手猛地顿住，糖水差点洒出来。 他皱着眉刚要问“那你咋还愿意嫁我”，窗外突然“噗嗤”把屋里的气氛全搅散了！ 秀兰的脸“唰”地红到脖子根，赶紧往被子里缩，手还紧紧攥着被角。建国也愣了愣，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撩开点糊窗的麻纸往外看。 月光下，柴垛后面蹲着三个小黑影，是村里的小虎、柱子和小花。小虎正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柱子扯着他的袄袖子，像是让他别笑；小花踮着脚，辫子上的红头绳飘着，眼睛直往屋里瞟。 建国心里就明白了，村里有个老规矩，新婚夜要有人来“听喜”，说是沾沾新人的福气，其实都是半大孩子好奇，想听听小两口说啥悄悄话。秀兰白天拜堂时就听家人提过，当时还说“多不好意思”，没成想晚上真撞上了。 其实秀兰不是真嫌弃建国。她刚才看建国笨手笨脚倒糖水的样子，想起了去年冬天的事：那时候她娘感冒卧床，家里的水缸空了，她站在井边犯愁，建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没说一句话就扛起水桶帮她挑水。 后来还帮着劈柴、扫院子，直到她娘好利索。那时候她就觉得，建国虽然不会说笑话，长得也普通，可心里踏实，是能过日子的人。 刚才她故意那么说，是想逗逗建国，再把“我就是相中你实在”这句话说出口，没成想刚说了半句，就被窗外的笑声打断了。 “你们仨咋在这儿？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建国的声音没带气，就是有点无奈，怕吓着孩子。窗外的三个小的立马慌了，小虎一激动，脚底下拌了一下，“咕咚”摔在柴垛上，干柴枝子“哗啦”响了一片。 柱子和小花赶紧伸手拉他，三个人连滚带爬往村口跑，跑远了还能听见小虎喊：“俺啥也没听见！就听见婶子说没相中国叔！” 屋里的气氛反倒松了，秀兰捂着嘴笑，指着窗外对建国说：“你看你，把人吓得，别摔着了。”建国走回炕边，把红糖水递到她手里，自己也笑了：“这群皮猴子，明天指定得在村里传闲话。” 果然，第二天一早，秀兰跟着建国去给公婆敬茶，刚出房门就看见小虎领着四五个孩子蹲在墙根下。见了她，小虎立马站起来，仰着小脸大声问：“婶子！你昨天说没相中国叔，那你到底相中俺国叔啥啦？” 周围的孩子跟着起哄，秀兰的脸又红了，却没躲，反而蹲下来摸了摸小虎的头：“婶子相中你新叔实在啊。去年冬天你娘感冒卧床，是谁帮你家挑水劈柴？还有小花，你上次丢了书包，是谁在麦地里帮你找了一下午？” 小虎和小花都愣了，接着使劲点头。那些事他们记得清清楚楚，帮家里干活的就是建国。秀兰又说：“你新叔不爱说话，可谁家有事找他，他从没推辞过。长得好不好看、会不会说笑话不重要，心里装着人，才是能过日子的人。” 建国站在旁边，耳朵尖红了，悄悄握住了秀兰的手。后来村里再没人拿“听喜”的事打趣他们，反而常有人说：“秀兰这姑娘眼亮，挑了个实在人，往后日子指定过得稳当。” 文|黑子 编辑|南风意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