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之长安》雍州长史熊千年藏的好深,居然是盔勒的细作,盔勒可汗纳沙试图趁着这次马球比赛,联手熊千年里应外合,把大唐两位首脑一举拿下! 喜君趴在案上画设计图时,金粉撒了满手。她要做的马球得有金龙盘绕——龙鳞用碎金片拼,龙腹里藏着五谷杂粮,青黄的小米、赤红的高粱,都是她从西市粮铺一颗颗挑的,“这样打起来,才像百姓的日子沉甸甸的。” 李庄守着那对马球,背靠着廊柱打盹。醒来时脖颈发麻,案上的青瓷油灯比昨夜浅了半寸,他伸手摸向木盒,指尖刚碰到马球就猛地缩回——本该温润的球面,竟带着刺手的粗糙感,像被砂纸磨过。 “重量不对。”李庄抱着木盒冲进卢凌风帐中,把马球往桌上一放,“喜君姑娘说五谷装了十二两,这个……顶多八两。”帐外的风卷着沙尘撞在窗棂上,卢凌风突然拔剑,剑鞘敲得马球“咚”一声响,是空心的。 苏无名让封泰带着三个陶匠扎进鬼市。陶轮转得比马蹄还快,封泰边捏泥坯边骂:“熊千年这老狐狸,松油桶藏在仪仗队的布幔后,当我鼻子瞎?”两个时辰后,新马球裹着湿布送来,比原来重了半两,苏无名掂了掂,塞给公主的贴身侍女。 公主握着发球杆站在赛场中央。她今日穿了石榴红的骑装,裙摆扫过草皮时,悄悄把什么东西踢进了草丛。看台上的天子正和纳沙说笑,没注意她发球时,手腕往斜后方拧了半寸——那枚被硫磺硝石填满的马球,早被调了包。 为何熊千年非要在马球里藏火?或许他算准了赛场人多眼杂,松油桶混在彩旗里像堆普通木料?又或许,他以为公主会和天子斗得两败俱伤,没人顾得上这小小的球。 纳沙的球杆带着风声砸过来时,卢凌风早等着了。他侧身躲过,反手一杆把纳沙扫落马下,“可汗的球技,比你藏刀的本事差远了。”纳沙被按在地上还想挣扎,天子却慢悠悠开口:“输了球就要绑人?来,到朕队里,咱们再打一局。” 三十多个小国使臣的眼睛,比场上的马蹄还亮。纳沙愣了愣,抓着天子递来的球杆站起来,他队里的人突然喊:“跟着大唐天子打,准赢!” 终场锣响时,天子队以三球优势赢了。山呼海啸的“万岁”声里,公主转身就走,银钗撞在廊柱上叮当作响:“等?本宫的耐心早被长安的风刮没了。” 熊千年被押走时,袖中掉出半块绣着狼头的帕子。那帕子飘到喜君脚边,她弯腰捡起,看见帕子角上沾着的金粉——和她画设计图时撒的,一模一样。 蜀道的枫叶该红了。卢凌风把剑插回鞘里,苏无名正对着夕阳数马蹄印,远处传来驿使的铃铛声,像极了马球撞在门柱上的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