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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在山上休息的迫击炮手陈宝柳,忽然发现30多个日军和几个女人,正在不远

1945年,在山上休息的迫击炮手陈宝柳,忽然发现30多个日军和几个女人,正在不远处的榕树下。他感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就悄悄架起迫击炮。打算给他来一发。 六十公斤重的铁管压在背上,那种沉甸甸的坠感,对陈宝柳来说太熟悉了。1945年,酷热的夏日如同一头猛兽肆虐。华南山区的树林,宛如一个巨大的蒸笼,热气在枝叶间翻滚,密不透风,令人几近窒息。他趴在灌木丛后,汗水顺着脸颊淌到冰凉的炮筒上。这种82毫米迫击炮是当年的宝贝疙瘩,但也真要把人累死,转移全靠人背,稍微没点力气的汉子,连把这铁家伙扛起来都费劲。 陈宝柳身强体壮,气力过人。那浑身的劲儿好似蕴藏着无尽的能量,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这个1922年出生在浙江温州瓯海的农家子弟,骨架大,身板硬,种地是一把好手。然而,两年前刚被抓壮丁上了战场那会儿,这身板不仅没帮上忙,反倒成了累赘。 谁能想到,后来被全军传颂的“炮神”,入伍第一仗就在死人堆里装死?那时候21岁的他被吓懵了,等到鬼子退去,他爬回营地,换来的却是团长恨铁不成钢的一拳头,骂他是个“光长个子白吃饭”的货色。 想当初被扔进大刀队“雪耻”,陈宝柳拿着大刀嗷嗷叫着往前冲,结果又吃了亏。力气大没处使,被个子矮小却灵活的日本兵一刺刀扎穿了大腿,要不是战友补了一枪,这大个子早就交代了。两次丢人现眼,让陈宝柳心里憋着一股火,直到那两门崭新的迫击炮发到连队。别人被复杂的弹道计算、角度修正搞得头晕眼花,这大个子摸了半天,竟然就开了窍。 眼前这一刻,机会又来了。距此约两百米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三十余名日军卸下防备,正惬意地乘凉饮酒。一旁,几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随军妇女被他们押着。这场景让陈宝柳牙根痒痒,但他并没有急着塞炮弹。手中这门炮,已伴他两载春秋。日日摩挲间,炮身褪去粗糙,泛起一层温润包浆,似在诉说着岁月里的相伴与故事。 作为“神炮手”,他的命中率超过八成,但今天的难度不一样。那些女同胞离鬼子只有七八米远,一发炮弹打偏,那是人命关天的事。 他脑子里闪过当初自己那个被扫荡抓走、再也没回来的妹妹的影子。那时候自己手里只有锄头,护不住家人;现在手里握着这能喷火的铁管子,他得争气。 手指死死扣住冰冷的弹体,他在心里迅速计算着风向和仰角。82炮的杀伤半径是圆形的,如果不把落点控制得毫厘不差,后果不堪设想。平时团长怎么骂都行,但这会儿,必须要拿出他半天学会操作、甚至自己琢磨出“步兵诱敌、重炮覆盖”战术的真本事来。 “咣”的一声闷响! 第一发炮弹带着尖啸划破闷热的空气。炮座猛地后坐,狠狠撞击着他的肩膀,但他纹丝不动。不到三秒,第二发、第三发接连入膛。这也是他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练出来的手速——不等敌人反应过来,死亡就要像暴雨一样倾泻。 二百米开外的榕树底下瞬间炸开了锅。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专门往鬼子最密集的人堆里扎。破片呈圆形向四周飞溅,那种专门杀伤软目标的威力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刚才还在狂笑喝酒的日军被巨大的气浪掀翻,碎石和泥土把那个吓掉了刺刀的军官埋了个灰头土脸。硝烟滚滚中,并没有伤及那些缩在一旁的女人,她们趁着鬼子鬼哭狼嚎的混乱劲儿,拔腿就往深山里跑。 陈宝柳顾不上肩膀的生疼,看了一眼还没散去的浓烟,背起发烫的炮管转身就钻进了密林。打了就跑,这是游击战的精髓。哪怕是日后那场面被称为“教科书般的炮击”,在当时也不过是几十秒的事。他甚至没空去数到底炸死了多少个——后来才知道,那三炮直接报销了绝大部分敌人。 那个曾在死人堆里屏住呼吸的温州农家子,终究是用这“三发炮弹”证明了自己不是吃白饭的。直到2015年,那枚金光闪闪的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章挂到他胸前时,这位93岁的老人才重新被人提起这段传奇。 从1943年田间被抓走的壮丁,到威震敌胆的孤胆炮手,最后又变回那个在温州田垄间默默耕耘的老农,陈宝柳把自己的一生藏进了泥土里,就像那天他打完炮弹后消失在丛林深处一样,悄无声息,却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