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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我准备了红酒、牛排,还有他最爱吃的提拉木苏。周明远推门进来时,

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我准备了红酒、牛排,还有他最爱吃的提拉木苏。周明远推门进来时,领带歪斜,衣服上还沾着陌生的香水味——甜腻的柑橘调,不是我用的那款。“纪念日快乐。”我微笑着看向他。 结婚六年,我们好像越来越习惯用“忙”当借口,连坐下来好好吃顿饭都成了奢侈——今天是纪念日,我提前请了半天假,烤箱里的牛排滋滋响着,提拉木苏上的可可粉被我用小勺轻轻抹成一个歪歪扭扭的“6”。 周明远推门进来时,领带歪在一边,西装袖口沾着点灰,我盯着他领口——不是错觉,那股甜腻的柑橘香飘过来,像夏天便利店冰柜里廉价果汁的味道,和我梳妆台上那瓶清冽的雪松调完全不同。 “回来了?”我把醒好的红酒倒进杯子,声音尽量放平,“牛排再等两分钟就好。” 他没接话,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扯了领带扔在茶几上,手指按了按眉心:“今天项目出了点问题,陪合作方聊到现在。” 合作方?女的?我没问,转身去厨房端牛排,锅铲碰到盘子发出叮当一声。 他突然开口:“你今天喷了新香水?” 我手一顿,牛排汁溅在手腕上,有点烫。“没有,”我低头擦,“还是老样子。” 他没再说话,客厅里只有墙上挂钟滴答响,我看着盘子里那块七分熟的牛排,边缘已经有点焦了——平时他总说喜欢焦一点的边,今天却一口没动。 我想起上周他说过,合作方市场部的李经理怀孕了,总喜欢用那种孕妇能用的柑橘调护手霜,说是闻着不恶心。难道是刚才握手时沾到的?可为什么他不直接说?是忘了,还是觉得没必要解释? 我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时有点涩,突然意识到我们好像很久没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了,连对方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袜子都要想半天,更别说解释领口的香水味这种“小事”。 或许不是他变了,是我们都在婚姻里慢慢学会了沉默——他怕我说他不够用心,我怕戳破那层窗户纸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住。 提拉木苏放在中间,谁也没动,可可粉的“6”被空调风吹得散了点边。 “其实,”他突然拿起小勺挖了块蛋糕,可可粉沾在他嘴角,“今天李经理孕吐厉害,我帮她扶了下椅子,可能蹭到了。” 我没说话,看着他笨拙地用纸巾擦嘴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原来很多时候,我们害怕的不是真相,是开口的勇气。 我拿起另一把小勺,挖了块提拉木苏递到他嘴边:“尝尝?你上次说想吃,我练了三次才没把手指饼干泡烂。” 他张嘴咬住勺子,眼睛亮了亮:“比外面买的好吃。” 柑橘香好像淡了点,或许是牛排的焦香、红酒的醇香,还有可可粉的微苦混在一起,成了我们独有的味道——结婚六年,原来最好的纪念日礼物,不是蛋糕和红酒,是终于愿意把“我怕”说出口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