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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2月的双堆集,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刀子。 刘拴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看

1948年12月的双堆集,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刀子。 刘拴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看见12个穿国民党军装的兵,正蹲在伤员堆里递水壶。 这些昨天还在开枪的敌人,此刻正用刺刀撬开罐头,喂给断了腿的解放军战士。 刘拴牛摸了摸腰间的枪,弹匣是空的。 全连就剩他和这百十来个伤员,对面就是黄维兵团的反扑部队。 可那12个俘虏没跑,也没抢东西,19岁的王二牛把棉衣脱给了冻僵的小战士,自己光着膀子哈气暖手。 张富贵用刺刀削木片,搭起歪歪扭扭的担架。 刘拴牛突然想起出发前政委说的话:“俘虏里十有八九是抓壮丁来的。”他走过去蹲在王二牛身边,递了根烟:“家里还有地吗?”小战士手一抖,烟灰掉在冻裂的手背上:“早被地主占了,俺是被绑来的。”那晚上,12个俘虏围着刘拴牛,听他讲自己爹被地主逼死的事,有人开始抹眼泪。 第二天太阳没出来,敌人的炮弹就落了下来。 刘拴牛把12个人拉到断墙后:“想走的,现在就能跑。想留下的,跟我护着伤员撤。”没人动。 王二牛捡起地上的步枪:“俺娘说,帮好人办事,死了也值。”他们分了三组,两人侦查路线,四人正面挡着,六人抬担架。 雪越下越大,枪声在谷地里来回撞。 张富贵带着两个人守路口,子弹打光了就扔手榴弹。 最后一颗拉响时,他朝着伤员撤退的方向喊:“快跑!”王二牛在山头摇信号旗,一颗流弹穿胸而过,旗子还攥在手里。 10小时里,他们像钉子一样扎在阵地上,伤员一个个被转移到安全区。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援军冲上山头,看见7具冻僵的尸体,和5个抱着枪打盹的俘虏。 刘拴牛数了数,张富贵手里还攥着半块窝头,王二牛的棉衣盖在一个伤员身上。 后来才知道,这些兵大多是农民,被抓来当兵,连自己为啥打仗都不知道。 我觉得这不是简单的投降,是他们终于找到了“为谁而战”的答案。 就像后来平津战役的赵兴元,被俘后炸碉堡成了战斗英雄;辽沈战役300个俘虏组成“解放大队”,转身就去攻城。 淮海战役那14万“解放战士”,不都是这样醒过来的吗? 清理战场时,刘拴牛把王二牛的棉衣收了起来,棉花里还沾着雪粒子。 张富贵削的木片担架,后来被伤员们轮流抱着。 12个曾经迷茫的兵,用10小时的坚守,把枪杆子里的迷茫,变成了护着战友撤退的勇气。 这种从“不知道为啥打”到“知道为谁死”的转变,或许就是淮海战役能打赢的人心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