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小姑娘的回门宴上,都快开席了,张嫂子才匆匆赶过来。她来得晚,找不到位置坐,杨嫂子先看到她,挥手喊她跟我们一桌。我看她特意化了妆,收拾得干净利落,五十出头的人了走路背挺笔直,感慨七八年没见,她变化不大,人前永远不输阵。
她老公十多年前跟我们一圈合伙做过事,那时几家老小经常聚会,后来业务停了慢慢来往就少了,尤其她老公去外地发展后,就再没见过她。没想到她今天能来,因为我们从认识她老公起,就知道她老公在外有个小媳妇。那个女人我们都见过,张哥经常带她出来,也是离异,孩子给了前夫。
嫂子实在人,跟张哥算白手起家,两人有个聪明又帅气的儿子,公婆也敬她支持她,事发后她眼里自然容不下沙子。张哥人不错,外型高大,长相像胡军,气质很man。他是张湾老街人,家里拆迁拆出几百万,做生意能吃苦肯吃亏,能混起来是必然。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但我看他对小媳妇那个执着劲,感觉他是动了真心。
他对小媳妇很真诚,并不像有些男人有钱就是大爷,把情人当玩物。在外面能感受到他对那个女人的在乎。也并不因为新鲜感,我们认识他时,那个女人已跟他几年了。只是那时嫂子没发现,张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收敛些。后来捅破窗户纸,他硬下心,嫂子不认也得认。
小媳妇很依赖张哥,无论嫂子怎样围追堵截,只表态无论他离不离,她都不会离开他。嫂子嘴上闹离,心里舍不得,用她的话讲,张哥除了这头恨人,别的方方面面都很好。人脉广,场面上来得,老丈人家舅官家有事全仰仗他。家里开销都是他出,挣大钱了还是交嫂子保管,嫂子花钱他从不过问。每年还带嫂子和儿子自驾旅行。
但就一头,求嫂子在小媳妇这事上放他一马。他儿子也大了,他说他不会再生孩子,那个女人也不是不安分的人。他说的是事实,他不是没谱的人,对女人好,但并不放纵。据我观察,他这小媳妇不是有野心和攻击性的人。她自己租的房子,也在打工挣钱,言谈举止并不妖媚,不是装出来的本分。
只能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嫂子不肯离,小媳妇也不放手,张哥两边都不肯断,三人拉扯了好几年,后来跟这边业务停了,张哥便带小媳妇去了外地发展。嫂子守着儿子和家业直到现在。
回门宴即使大哥请了张哥,张哥赶不回来可直接转账,大哥也不怪。我们平时跟嫂子没来往,张哥与小媳妇的事大家又都知晓。换别的女人,你不回来你人情往来与我何干?众目睽睽下只身前往不又成话柄了吗?所以她出现我们很惊讶。
她若无其事跟我们拉家常,我知道张哥一两个月会回来几天,等于嫂子默认了他家外有家。但张哥做事,还是同嫂子商量,找嫂子拿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没痛快离,但她愿给张哥面子,人前能撑住场面,背后能获公婆支持,我心里还是很佩服她的。中年女人快意恩仇不起,只要能过自己这一关,外人怎么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