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至前后,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我们以为是哮喘,到医院后医生说是心衰,较为严重的心衰。住院半个月,指标正常后出院回家。可是,相比住院前,母亲的状态一直恢复得不好。主要表现为没有胃口,精神不济。 晃晃悠悠地过了年,母亲始终没有精神。半年不到,瘦了一二十斤。每顿吃饭,尤其中午,纯粹意思意思。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时间,都躺在床上。生病前爱看的电视,已基本不看了。 看着她消瘦,看着她变得越来越差,我们无能为力。以她脑溢血九年多的实际情况,有医生对我们说,能这样已经相当不错,奇迹了。我们却不甘心。有老母亲在,只要愿意,我们这个大家庭就能时时聚会,天天会餐。 母亲就是那棵大树,虽然老迈,枝枝叶叶依旧茂盛。大大的树冠,遮风挡雨。不能自理的母亲,是老树的根本。看到我们回家后欣喜的笑容,能融化这世上最冷的冰。弟弟和大妹妹,孙辈已经非常可爱了。 天气暖和了,衣服穿得越来越少。母亲好像状态好了些。但是,一个人拄着拐杖在家晃悠的时光,终究没有再出现。我们希望她慢慢恢复。毕竟以她目前新陈代谢的能力,恢复到怎样的程度,很难想象。恢复得好一点,生活质量就会高一点。 弟媳妇孝顺贤惠,每天想办法调配餐饮,想让母亲多吃一点,尽可能增加些营养。然而,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美食,母亲有时候吃一口两口,有时候碰都不碰。她也不恼。反正母亲不吃,别人也可以吃。 今天是母亲节。昨天中午我跑回家吃饭,记错了日子。离开时,我说今天不回来了。回家吃饭,每每吃得超标。回去不吃饭,弟弟弟媳会责怪。记忆力不好的母亲,却记住了我昨天临别时说的话。 今天大妹回家后,她开始查岗了。这样的行为,好久没出现过了。先是问大妹,大姐回不回?然后又问,小妹回不回?大妹告诉她,小妹肯定回。大姐不一定。于是她让大妹给我打电话。大妹逗她,我打通了你说话。对着语音,老母亲略带为难地对大妹说:“我不会说。”大妹告诉她,就当大姐在对面。 母亲鼓足勇气对着大妹的手机说道:“大姐,中上家来吃饭。”我赶忙回复,“马上就到”!我到家了。母亲正躺着睡觉。快吃饭时,母亲醒了。我扶着她走到饭厅坐下,随即坐在她边上。像往常一样,两三分钟后,她精力不够了,脑袋垂了下来。我起身去搬更多椅子放桌边。 放好椅子,她用眼神示意我到她边上坐下,然后表示想喝牛奶。我拿过一盒奶,将吸管插进去放在她面前。她开始喝,我准备将手上的吸管套扔掉。就这么瞬间,母亲忽然朝向我这边倒了过来。我立马伸出左手托住她倒过来的身体,右手同时掐在她的人中处。立在另一边的小妹,也立刻抓起她的左手并掐在虎口处。 她的脸色变得灰白。但是我和小妹两个人的措施无疑的正确的。也就十秒八秒吧,母亲一口气喘了过来,嘴里叫着“疼”。脸色随之转为正常。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我的心跳一点没有降下来,颤抖的双手,明显地抖动着。 母亲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却能感觉到她的疲惫无力。生死一瞬,根本来不及采取其它手段。等大妹过来知道原委后,忍不住感叹一声:老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查岗,原来是叫你们两个回来救命的。 人到老年病后,既不能决策家中的大小事务,也不能掌控自己的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有人说,每个人的晚年,都是一场腥风血雨。然而,当腥风血雨袭来时,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没有任何腾挪躲闪的机会。 母亲简单吃了一两口,回床上午休去了。我们几个儿女,一个个手抚胸口大叫“万幸”。这个母亲节的“惊魂”,再一次将“风烛残年”活生生地展示在我们的面前。 母亲节别无他求,唯希望天下的老母亲们,不要上演如此惊悚的恐怖剧,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愿天下的儿女们,能在母亲的庇护下,好好生活!
低密度脂蛋白3.87,总胆固醇5.39,都超标了,社区医院的医生说暂时不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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