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日军少将中村正雄被击中腹部，身受重伤，军医为了取出子弹，只能切开他的肚皮，谁知一发炮弹正中屋顶，屋顶瞬间坍塌，碎石灰尘灌满了中村正雄的肚子！ 日军第五师团，是在东北一路打过来的老牌“钢军”，硬骨头出了名。旅团长中村正雄，四十多岁，瘦高个，骨相分明。日本人讲究所谓的“武士道”，这位中村少将就是那种打仗头一热，不在司令部喝茶、而是喜欢骑马亲临前线的主。以前在中国北方横冲直撞，哪想过有一天会在广西碰上硬茬子。 战前，中村正雄没把南方的中国部队放眼里。可昆仑关不同，以杜聿明、郑洞国为首的第五军，全是抗战初期全国最精锐的机械化军，连炮兵、坦克、装甲车都有，打惯了硬仗。白崇禧坐镇桂林，连夜电报，“昆仑关如失，南宁危急，华南恐不保！” 日军进攻南宁后，企图以最快速度扼住滇缅公路的咽喉，把中国的最后生命线一刀切断。中村正雄带着满腔野心，冲在前面。但他很快发现，和中国士兵硬碰硬，不像在东北、华北那样顺利，这里山路泥泞，补给断续，老百姓个个恨日本人，村子里只要有日本兵进来，夜里一定有人悄悄通风报信。 到了12月中旬，昆仑关成为日军生命线上的“结”，中村正雄奉命亲自坐镇。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派人打探中国军队部署，自己则不放心地到前线各个据点巡视，一根烟没抽完，炮弹就呼啸而来。有时他还没下马，山头又响起一阵冲锋号，中国士兵一个班一个班地往高地上扑。 打到第三轮攻防，双方伤亡都大了去。日军据点里，能吃饱饭的士兵都觉得“今天还活着，算我命大”。每当夜里下雨，山沟里都是中国士兵“冲啊！”的呐喊，日军刚补好铁丝网，转眼又被炸成一地烂泥。 故事的高潮，就是1939年12月24日夜，昆仑关北面的九塘。那天上午，天气格外阴沉，山口浓雾弥漫。中村正雄刚巡查完七塘的阵地，回头看见一个参谋跌跌撞撞跑来：“报告，右翼高地失守！” “八嘎！”中村正雄气得跺脚。他知道，九塘如果也丢，自己这支旅团就完了。可这会儿，别说补给，就是弹药都快用光了。再往前冲，前面是中国人的机关枪；往后退，只有南宁才有大本营，那一条路早已被国军切断。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斜坡上突然一阵枪响。中村正雄亲自带人顶了上去，一边挥手，一边喊着“全员突击！”突然间，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啪！”一颗步枪子弹从左胸斜斜射进，扎进了肚子。 巨痛之下，中村正雄直挺挺倒在地上，浑身冷汗直冒。几个副官吓坏了，赶紧把他抬到九塘附近的一间小学。教室里，日军军医忙得手足无措，看到腹部血肉模糊，部分肝脏都露在外头。 中村正雄这时候是完全清醒的。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喊叫，只是额头冷汗直流。医生劝他别说话，他反倒低声交代：“必须守住九塘……必须守住……”说完，昏迷过去。 日军军医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心里犯嘀咕：如果是一般士兵，早就等死了。可这是旅团长，整个指挥部都指着他，死活都要救。条件太简陋，手术刀不消毒，纱布都被血染红。子弹深深嵌在肝脏附近，要取出来只能把肚皮剖开。 屋外的炮火声越来越近，教室的窗子已经震裂。每隔几分钟，炮弹就从头顶划过。一切都在和时间赛跑。 就在军医下刀准备取子弹的时候，外头又是一阵爆炸声，随后是一声尖啸，一枚炮弹“嗖”地砸在屋顶！ 只听轰隆一声，屋顶整个塌了下来。碎瓦、石块、沙土、灰尘，带着雨水哗啦啦落下，正好砸在开着的伤口上。几个医生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死死护住肚皮，可无论怎么护，伤口早被沙尘糊满。 屋里乱成一锅粥。外头还在爆炸，军医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吼：“快！快把旅团长抬出来！”结果刚抬到走廊，又是一阵枪声，几名守卫士兵当场倒地。 就在中村正雄躺在手术台上等待抢救时，战局也随着他性命的流逝走向终点。 屋顶坍塌的那一刻，九塘阵地就像被掏空了心。日军本想靠这个旅团长稳住全线，结果主官负伤，所有士兵都慌了神。军医们临时把中村正雄转移到更靠后的民宅，再次手术，可谁都明白，这已经不是救人，而是“送终”了。 几个日本副官悄悄在门口流泪。中村正雄昏迷中喃喃自语：“九塘，昆仑关……守住……”旁边军医摇头苦笑：“将军做梦都想回去，可惜回不去了。” 这时，外头的中国军队已逼近九塘、八塘一线。郑庭笈等团长，指挥炮兵连续开火，逼得日军残部一步步后撤。 中村正雄就这样在炮火声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亡时间定格在12月25日清晨。他最后的遗言，没人记清，反倒是那个满是碎石和沙尘的肚皮，成了昆仑关山野里一个“没脸见人”的注脚。 消息传回南宁，日军师团长今村均一时失声呆坐。旅团长被击毙，九塘、八塘全线崩溃。士兵们一夜之间四散逃命，有的丢下枪投降，有的被中国军队追击当场阵亡。日军的“钢军”神话，也在昆仑关画上句号。 而中国军队，士气大振。杜聿明、郑洞国、郑庭笈等人带着第五军和桂军、川军一路猛追，收复昆仑关、八塘、九塘，打破了日军围堵西南的美梦。这一战也成了抗日战场上正面阵地攻坚战的经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