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被劳教24年的抗战英雄吴其轺重获自由。靠蹬三轮车维持生计,一天能赚1块2毛钱。但谁能想到,这拉着满车废品的老人,曾是拥有几十枚战功勋章的“飞虎队”王牌飞行员,空军中校呢?
主要信源:(抗日战争纪念网——中国飞虎队飞行员——吴其轺)
杭州街巷深处,曾有位佝偻着背的三轮车夫,每日蹬着破车挣取微薄收入。没人知晓,这双布满老茧的手,曾驾驭战机搏击长空 —— 他就是 “飞虎队” 王牌飞行员、空军中校吴其轺。
福建闽清有位名为吴其轺的人,1918 年来到世间,在家族兄弟姊妹中,他占着第十的位次。1936 年,正在青岛求学的他看到空军航校招飞告示,毅然退学奔赴杭州笕桥航校,将 “与敌同归于尽” 的校训刻入骨髓。经严苛训练,他加入空军第五大队。
1941 年 6 月,成都上空执行疏散任务时,驾驶无武装教练机的他遭遇日军袭击,飞机起火坠入岷江,身中四弹、左腿骨暴露,被渔民冒死救回。休养超一年、被诊断为终身残疾后,他凭假健康证明咬牙康复,1943 年奇迹重返蓝天。
因技术精湛、英语流利,吴其轺入选 “飞虎队” 任小队长。在湘潭那场激烈的空中交锋里,他所驾驭的 P-40 战斗机身被敌军炮火撕开 21 处伤口,却依旧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在天际划出踉跄的轨迹,最终挣扎着降落在了机场跑道上。
抗战期间,他执行 88 次空战任务,飞行超 800 小时,击落 6 架、击伤 3 架敌机,四次飞越 “驼峰航线”,三次被击落却奇迹生还,体内留四块弹片。1945 年,他坐在第一排见证南京受降仪式,胸前挂满勋章,包括美国授予的两枚空军勋章。
战争结束后,遵父 “国民党烂到根了,回来建新中国” 的嘱托,1949 年他从台北机场藏身美军轰炸机货舱逃往香港,由地下党接回北京,在南苑机场任教官。
然而,与 “飞虎队” 相关的过往却成了甩不掉的包袱,他别无选择,只能悄然离去,最终辗转至浙江的之江大学,以教书为生。
1954 年寒冬,他被指控为 “历史反革命”,判劳教二十余年,在余杭农场纸浆池赤脚踩碾竹浆,冰碴割裂旧伤,便用写着 “驼峰、芷江” 的布条裹脚取暖。
1974 年获释时,56 岁的吴其轺背驼了,腿里弹片阴雨天作痛。他蹬起三轮车维生,后在清波针织手套厂送货六年,每日蹬六百斤破车日行几十里,曾遭富家子弟辱骂却从不提及过去。一家四口挤在 12 平米小屋,他把床铺让给妻儿,自己裹破棉袄在板凳打盹,为饱腹分去三家小馆吃饭。
1980 年春,政府小轿车停至家门口,为他澄清身份。沉冤得雪后,他赴杭州大学地矿系标本实验室任职。整理化石时,指尖起落如战机巡航般毫厘不差;讲授地质英语时,总会将那些专业术语与当年驾机作战的经历巧妙勾连,讲给学生们听。
2005 年抗战胜利 60 周年,国家在芷江为他颁发纪念章,中风偏瘫的他紧攥勋章泪流不止。二零零九年,两枚曾属于美国空军的勋章,在历经不知多少风浪后,竟跨越重洋意外现身。
他找出压在箱底的旧军装换上,对着那勋章,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2010 年清明,93 岁的他坐轮椅到岳王庙,抠着 “尽忠报国” 刻痕哽咽。
同年 10 月 13 日,这位传奇老人辞世。从王牌飞行员到三轮车夫,他对祖国无怨恨,只剩释怀与希冀,值得所有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