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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有人砸钱打工,而且是那些高学历的大学教授。他们有的卖房,有的贷款,就为了

原来真的有人砸钱打工,而且是那些高学历的大学教授。他们有的卖房,有的贷款,就为了保住饭碗。 今年5月,西安一所民办二本高校的教师群里炸了锅,学校新出台的科研教研工作量认定及考核管理办法让老师们坐立难安。该办法根据教师职称的不同,制定了不同的考核任务:助教要完成4.5万,讲师6万,副教授8万,教授则要达到10万。 这“横向经费”到底是啥呢?学校要搞科研,会有政府部门给经费,这样的经费叫做纵向经费,比如大家常听说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社会科学基金就属于纵向经费;而那些不是来自政府部门,而是企业、社会组织给的经费,就相应地叫做横向经费,比如企业要研发一款新产品,找高校合作,给的钱就是横向经费。学校提出这个指标,就是要让老师跟拉赞助一样,去各企业求经费。 这事儿对搞机械、电子、材料等工科的老师来说,或许还能靠以前的项目资源搭个桥,但对于汉语言文学系、历史系、哲学系这些文科教师而言,就很难拉到了——毕竟哪个企业会花几万去研究文学? 为此,文学院的院长提供了一个思路:说他家要装修房子,就跟装修公司谈好合作,找个“社区环境文化主题策划”的横向课题,报价10万,到时候装修公司把钱打到学校账户,算他的横向经费业绩,等经费到账后,再用装修的材料票、人工票找财务报销,相当于没花额外的钱就达成了指标。简单说,这就是靠造假来完成任务。 有的人发现了问题:院长有装修的大额发票就能报销,可普通老师哪有这待遇?而且增值税、管理费、服务费等算下来,大半年工资就亏没了,怎么看都是亏钱。最后有6名教师硬着头皮拒签协议,结果全被学校解雇。 别以为这只是西安这所民办高校的特例,在小红书上搜“横向课题”,就能看到很多其他高校的老师也在哭诉这事儿。天津一位大学老师发文称,为了孩子能进附属幼儿园,把老家的房卖了,拿到了一张40万的银行转账凭证,备注“横向经费预付款”。 除了自掏腰包,有人分享了一个方法:找中介申请国家青年科学基金。不过这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2024年度,国家青年科学基金共收到申请21.3万项,最终资助3.3万项,资助率只有15.54%,而且这笔钱不是光靠申请书写得好就能拿到,得有前期的研究基础、核心期刊论文,更得有业内大佬的推荐。对那些师门不硬、人脉不广的普通教师来说,难度堪比中彩票头奖,很多人也不敢抱这希望,只能贷款上班。 有老师自嘲:以前说教书育人是天职,现在得先学会拉钱办事才能保住饭碗,感觉自己不是大学老师,是穿着白衬衫的保险公司业务员。 这些高校教师不仅背债打工,而且“铁饭碗”也越来越贬值了。10年前,博士学历是进高校编制的硬通货,只要有博士学位,那是被当香饽饽捧上天;可现在,博士已经是入门标配,甚至是低配。 某地方师范学院今年招聘辅导员,就要求博士学历、35岁以下、有学生工作经验,最终收到127份简历,其中还有三位海归博士。随着更高学历的竞争者不断涌入,博士的学历优势被稀释得一干二净。 以前,副教授、教授是学术地位的象征,拿到手就相当于铁饭碗加身,退休前都不用愁;如今,职称评定越来越内卷,考核机制僵化。像某理工高校的职称评定细则有28条,从论文数量、期刊级别到经费额度、获奖情况,甚至连指导学生竞赛的奖项都有明确要求。 就算评上了副教授,还要面临“非升即走”的考核,每三年要完成一篇SCI论文以及10万横向经费的任务,完不成就降为讲师。说来说去,有才华不够,还得有钱搞定这些横向经费才行。 高校教师这种困境并非咱们独有的现象。在日本,学术界的寒冬已经持续了30年。上世纪90年代泡沫经济破裂后,日本政府大幅削减教育经费,大学的终身职位越来越少,非正式聘用的短期讲师、研究助理大幅增加。 东京大学一项调查显示,日本40岁以下的大学教师中,68%是契约社员,也就是临时工,没有编制,没有社会保障,薪资只有正式教师的一半。今年,38岁的佐藤是东京某私立大学的中文讲师,博士毕业10年换了5所学校,每次合同期只有一年,月薪有一半要付房租。 像他这样的“流浪讲师”在日本有十几万人,很多人熬到50岁还没拿到正式职位,只能被迫转行。这种学术非正规化的现象,让日本不少年轻学者陷入了高学历和低收入划等号的怪圈,一辈子困在临时工的身份里。 我们应该吸取日本的前车之鉴,让教师们不用再为生计疲于奔命,让人才真正能发挥人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