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地下党康乃尔正在茶楼玩牌,一军统美女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使了个眼色说“你起开,我来打。”康乃尔瞬间反应过来,迅速下楼从后门离开,后伪装成乞丐回了延安。 1940年5月,二楼雅座里坐着个穿灰布衫的中年人,手里捏着骨牌却心不在焉。这人正是国民党悬赏八百大洋的中共地下党员康乃尔,此刻正借着打牌的由头传递情报。 楼梯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烫着卷发的时髦女郎径直走到牌桌前,她戴着蕾丝手套的手重重拍在康乃尔肩头:“这位大哥,让我过过手瘾如何?”
康乃尔抬头愣住半秒——眼前竟是十年未见的发小王化琴,军统成都邮电检查所副所长的胸章在她墨绿旗袍上泛着冷光。 女特务冲门口使眼色的瞬间,康乃尔抓起瓜子皮往脸上一抹,弓着身子从后门溜了。3分钟后,二十多个黑衣特务踹翻茶桌,茶壶在青砖地上摔得稀碎。 多年前,她父亲和康家老爷拜过把子,两家孩子自然走得近,王化琴总爱追着大她两岁的康乃尔满院子跑,有回爬树掏鸟窝摔下来,是康乃尔背着她找的郎中。
1935年王化琴东渡日本那日,嘉陵江码头上挤满送行的人。康乃尔把攒了半年的薪水换成镀金钢笔塞她手里:“到了早稻田大学,记得常来信。” 谁也没想到,这支笔后来在军统审讯室里救过两人的命。
王化琴在东京见着满街的电车高楼,再想想家乡颠簸的土路茅屋,咬着牙把四门外语练得比日本人还溜。
七七事变那年,23岁的王化琴回到国内后,在成都重新遇到了康奈尔,这位儿时玩伴已是中共地下党川康特委书记,带着学生游行喊口号。 王化琴白天在培训班教英文,晚上跟着康乃尔油印传单,有回差点被巡警抓住,躲进腌菜缸里闷了俩钟头。 转折发生在台儿庄战役后,王化琴跟着宣传队转移时掉了队,从徐州走到西安瘦得只剩八十斤。灰头土脸蹲在城墙根啃馍馍时,看见“战干团招抗日志士”的布告。
她哪知道这是军统设的套,冲着“包吃住”三个字就报了名。三个月特训下来,这个会说四国话的姑娘被戴笠亲自点将,成了军统局本部的日语密码专家。
1940年5月4日,王化琴在电讯室破译出抓捕名单时,钢笔尖“咔”地戳透了稿纸,康乃尔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着眼皮。
军统的规矩她懂,行动前所有人不得离开大楼,这姑娘心一横,躲进厕所咬破舌尖,满嘴血沫子惊动了整层楼。被架去医院的路上,她瞟见街边拴着辆自行车。
重庆仁爱医院二楼女厕的窗户突然开了,穿病号服的女人抓着排水管往下溜,白纱布鞋底沾满青苔。王化琴蹬上不知谁家的自行车,车链子都快踩出火星子。
冲进茶馆那刻,康乃尔手里的“东风”牌刚摸到一半,军统的人来得比预料还快,康乃尔前脚扮成乞丐出城,后脚茶馆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王化琴为此吃了半年牢饭,军统查无实据才放人,她出狱就辞了职,回昭化县中学教英语,嫁了个教书先生。
日子本该这么平静过下去,谁料1951年镇反运动,当年军统的档案成了催命符。公审大会上,王化琴绑着麻绳跪在土台子上,听见“死刑立即执行”时,反倒冲台下笑了笑。
枪决那天飘着毛毛雨,王化琴望着雾蒙蒙的天,忽然听见汽车喇叭声刺破寂静,西南工委副书记康乃尔举着牛皮纸信封冲进法场,
信里白纸黑字写着:“1940年5月4日,王化琴同志冒死传递情报,使我党川康地下组织免遭破坏。”原来康乃尔在西南局看到处决名单,连夜写了二十页证明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