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 年,盛超群被捕。面对酷刑,他交出一份 12 人的名单。没过多久,特务找上门,质问:"你给我们的名单,究竟是什么东西?" 重庆渣滓洞的铁窗漏进残雪,盛超群的指节叩在霉迹斑斑的木板上,留下淡红指印。 三天前被押解至此,他藏在鞋底的钢笔已被搜走,此刻指甲缝里还嵌着审讯时溅上的血垢。 那是用竹筷夹碎手指时,徐远举溅在他囚服上的茶渍与血珠混在一起,在粗布上洇出暗花,像极了《挺进报》上他亲手绘制的讽刺漫画。 审讯室的瓦斯灯滋滋作响,盛超群盯着徐远举指间的翡翠戒指。那戒指在烙铁的红光里泛着冷绿,让他想起云阳县码头的江水。 去年此刻,他正用同一支钢笔在《贪污守则十二条》里写道:"国民党官员守则第一条:见钱眼开,见义忘义。" 而现在,这支笔正被徐远举把玩,笔尖还沾着他咳出的血沫。 竹签扎进指甲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却突然笑出声。徐远举以为他精神崩溃,凑近时闻到他口中的血腥气里,混着淡淡的墨香 —— 那是长期与油印机为伴的味道。 当烙铁逼近胸口,他突然想起主编《春秋新闻》的冬夜,煤油灯烤着稿纸的焦香,与此刻皮肉烧焦的气味奇妙重合。 "招了吧," 徐远举的雪茄灰落在他伤口上,"说出云阳地下党的名单。" 盛超群在草纸上画下第一个名字时,窗外正落雪。周璞 —— 云阳县警察局长,曾在禁烟行动中私吞鸦片;杨发乙 —— 县党部执委,强占民田修建祖坟。 他的笔尖在 "策划暴动" 的职务旁顿了顿,想起周璞抓捕进步学生时,皮鞋踩碎的晨光。 当第十二个名字唐绍尧写完,墨汁在破窗吹进的寒风里迅速凝固,形成的纹路像极了云阳地形图上的长江支流。 徐远举接过名单的手指在发抖。名单上的十二人都是县党部骨干,其中三人还是他亲自提拔。 "周璞负责联络?" 他猛地拍桌,翡翠戒指磕在砚台上,碎成两半。 而渣滓洞的囚室里,盛超群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每划一下都对应着云阳某个国民党官员的劣迹,刻到第七道时,听见远处传来汽车轰鸣。 那是去云阳抓捕的特务车队,轮胎碾过残雪的声响,像极了《挺进报》印刷机启动时的转动声。 云阳县政府的地窖里,唐绍尧的哀嚎穿透木板。特务用烙铁烫他屁股时,他拼命扭动身体,露出后腰上 "中正赐福" 的刺青 —— 这是三年前国民党党庆时,他特意纹上的忠君印记。 而隔壁牢房的周璞正在被灌辣椒水,他踢翻水桶的瞬间,看见牢门铁环上挂着自己签发的逮捕令,日期赫然是 1947 年抓捕地下党时的旧文件。 徐远举盯着审讯记录,钢笔在 "杨发乙出示党证" 的字句下画了波浪线。 证章上的鎏金党徽在灯光下晃眼,让他想起盛超群被捕时,藏在衬衫里的共产党员证 —— 那证章比国民党的更小,却在搜身时紧贴胸口,用体温焐得发烫。 当第十二个官员被证明清白,他突然冲进盛超群的牢房,看见对方正用口水在墙上画着笑脸,每道纹路都像极了《贪污守则》里的讽刺插图。 1948 年 8 月的电台岚垭,盛超群的棉袍在枪口中鼓荡如帆。他想起三年前在云阳中学演讲,台下学生们眼里的光,此刻正化作刑场周围的晨雾。 当刽子手拉动枪栓,他突然高声朗诵改编的《木兰诗》:"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 这猪羊,便是你们这群贪官!" 子弹穿透胸膛的刹那,他看见远处长江上的船帆,正朝着解放区的方向航行。 现在重庆红岩纪念馆的展柜里,陈列着盛超群伪造的名单复制品。纸张边缘的焦痕是徐远举盛怒下焚烧的痕迹,却被抢救下来时留下的炭化纹路,意外构成了云阳县城的轮廓。 而名单上 "唐绍尧 - 经费筹措" 的字迹下,有处不易察觉的墨点 —— 那是盛超群伪造时,故意沾上去的茶渍,与徐远举审讯时溅在他囚服上的茶渍,来自同一壶老君眉。 徐远举败退台湾后,常对着云阳地图发呆。地图上十二处用红笔圈出的地点,正是当年被捕官员的住宅,如今看来像极了盛超群设下的十二枚棋子。 1980 年他临终前,颤抖着在回忆录里写下:"盛超群用一支钢笔,在国民党的心脏划开了十二道口子。" 而此刻的云阳档案馆里,当年被抓的国民党官员杨发乙的忏悔录静静躺着,其中一页被虫蛀出的孔洞,恰好组成 "信仰" 二字的笔画。 这是盛超群用生命设下的局,让背叛者在余生里,永远读不懂革命的密码。
1948年,盛超群被捕。面对酷刑,他交出一份12人的名单。没过多久,特务找
锴锐说科技文化
2025-06-17 15: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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