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纽约机场,身患乳腺癌的于凤至拖着病体走下飞机,形容憔悴得几乎站不稳。就在她茫然四顾时,一个老外突然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你终于到了!”这个场景,成了她在异国重生的起点。谁能想到,这位曾陪张学良熬过软禁的东北少奶奶,会在绝境中闯出一片天,活成乱世里中国女性的硬气典范。
于凤至的人生起点本就不凡。1897年生于吉林公主岭的她,是富商之女,五岁进私塾,九岁续学,1913年考入奉天女子师范学校,成绩拔尖,连溥杰都赞她“清秀如雨后荷花”。1916年与19岁的张学良结婚,虽是包办婚姻,她却以大三岁的成熟与智慧收服丈夫,在沈阳大帅府不仅当好家,更常与张学良纵论时事,让他真心称她“大姐”。
1936年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软禁,于凤至不离不弃,陪他辗转南京、奉化等地,管家务、抗压力,把苦日子尽量过得体面。可1940年乳腺癌恶化,胸口溃烂难忍,当地医生束手无策。幸得宋美龄说情,蒋介石才同意她赴美治疗,这才有了纽约机场那一幕——迎接她的是宋美龄朋友罗伯特·史密斯,专门来帮她安顿。
治疗过程堪称炼狱:四次大手术、化疗让她头发掉光,体重不足45公斤,每次术后伤口愈合都疼得死去活来。但她硬是挺到1942年,癌细胞终于得到控制。病愈后她没消沉,在纽约小公寓学过日子,更捡起家传的生意头脑闯荡股市。第一次投资赔钱不气馁,总结经验后渐入佳境,赚到第一桶金。
1945年她看准美国房地产热潮,纽约买荒地半年转手大赚,后在加州比弗利山庄购入两栋别墅,一栋自住,一栋留给张学良,眼光之准让她身价倍增。1964年张学良提出离婚娶赵一荻,她坦然放手,不拖不闹。到70年代,她已是美国华人圈知名企业家,珠宝股票生意样样拿手。
1990年3月20日,93岁的于凤至在洛杉矶因心脏病离世,墓碑刻着“张于凤至”,身旁特意留了空位。后来张学良站在墓前叹息:“这辈子没啥遗憾,就对不起她。”从少奶奶到抗癌斗士,从流亡者到企业家,于凤至用智慧与韧劲证明:真正的强大,是在绝境中也能把命运的烂牌,打成令人惊叹的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