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14日傍晚,莫斯科鲁布列夫斯科耶高速公路上,繁忙的车流中,一队奢华车队突然出现在一辆宝马车旁。车队的领头车在逼停宝马后,几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迅速下车,拿起棒球棍狠狠砸向车窗,随即将车主从车内拖出,展开了一场暴力殴打。打完后,其中一位施暴者慢悠悠地吸着雪茄,冷笑着说:“记住了,这里是莫斯科,而不是你们那些破烂的小国。”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权力的肆意张扬。
这名施暴者名叫马特维·乌林,当时34岁。乌林身家显赫,是俄罗斯金融界新兴的巨头之一。他不仅拥有六家银行,还掌控着数百亿美元的资产,身后更有深厚的政商背景。乌林的父亲曾是苏联军事情报总局(格鲁乌)的高官,势力庞大,几乎在莫斯科可以横行无忌,保镖车队出行时,普通车辆往往会主动避开他们。然而,这个让人羡慕的特权并没有让乌林保持冷静。当宝马车屡次未让道时,乌林的怒火彻底爆发。多次鸣笛无果后,他下令保镖们教训这辆“不识好歹”的车。
不久之后,乌林的保镖们将宝马车的车主乔里特·法森从车内暴力拖出,肆意殴打。即便在被打的过程中,法森得知乌林的身份时,依然冷静地警告道:“你们惹错人了,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然而,乌林的保镖们充耳不闻,眼里只有对乌林的崇拜,甚至对法森的威胁嗤之以鼻,认为无论谁来了,他们都不可能被击败。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法森除了是一个低调的企业高管,还是普京的长女玛丽亚·普京娜的丈夫。自2008年起,法森便在一家投资机构担任高管,在此过程中与普京的大女儿玛丽亚相识,并秘密结婚。此后,他一直以俄气工业银行高层的身份生活在莫斯科,过着远离公众目光的低调生活。
就在乌林和他的保镖离开不到一小时后,乌林的车队在莫斯科新阿尔巴特街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拦截。三辆装甲车迅速将他们围住,车门一打开,乌林惊愕地看到,带队的是莫斯科内务局局长科洛科尔采夫,身后站着的则是俄联邦保卫局的特种兵。原本目中无人的乌林,瞬间被拖下车,面朝泥泞的街道被狠狠按下去。
接着,乌林被押送到了列福尔托夫监狱——这座专门关押苏联时期政治犯的克格勃高规格监狱。此时,乌林的父亲仍试图动用自己的关系,联系昔日的格鲁乌旧部探听消息。每一个人都告诉他:“这事你管不了,你现在惹上了大麻烦。”乌林的父亲感到困惑:我们家有钱,势力庞大,为什么连自己的保护伞都无法保护我儿子?
四个月后,终于有律师带回了消息,乌林的父亲听后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地吐出了几个字:“被打的那个人是普京的女婿!”这一消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来,在乌林离开后,法森凭借记住施暴者车队的车牌号,迅速联系了妻子玛丽亚:“亲爱的,我遇到了麻烦……”普京的女儿玛丽亚一向低调,但她立即启动了最严格的应急响应机制。俄联邦保卫局的人员通过技术手段,追踪到还在夜总会狂欢的乌林,并在几个小时内锁定了目标。
2011年4月,莫斯科地区法院以流氓罪和殴打罪判处乌林三年有期徒刑。尽管他雇佣了世界顶级律师团队,信誓旦旦地表示将很快翻案,但判决书一下来,乌林掌控的五家银行瞬间被吊销了金融许可证,所有资产都被冻结。乌林在狱中提出了10亿卢布(约7300万人民币)的天价赔偿,试图与法森达成和解,但克里姆林宫的回应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走法律程序。”
当乌林再次上诉时,2011年11月,二审判决将他的刑期增加到了四年半。这显然是普京对这个自以为可以用钱和权力解决问题的“新贵族”的一记重击,也给其他财阀们发出了警告。2013年,在三审时,法院进一步增加了挪用公款和股票欺诈的罪名,刑期合计达到了七年半。此后,法院又追加了洗钱罪,最终判定乌林的刑期为八年半。至此,乌林才彻底意识到,他那种可以无视法律的特权,在面对真正有权力的人时,完全无法奏效。
至于那位曾在抓捕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科洛科尔采夫,在2018年凭借“高效执法”升任了俄罗斯内务部长。而乌林家族三代积累的财富帝国,也在这次“惹祸”中彻底清除。
2023年,乌林提前出狱时,他接到了两项新裁决:终身禁止出境,破产程序延长至2024年4月。在记者面前,他掩面痛哭,低声喃喃:“我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普京的家族,一直保持着低调,尤其是普京的大女儿玛丽亚·普京娜。尽管她是一名医学博士,但却屡屡以化名求职,在公众场合几乎没有任何露面。她的丈夫法森,在担任俄气工业银行高管时,甚至不带任何警卫出门,这种低调反而成了他们的保护色,连像乌林这样有眼力的寡头都没能识破“驸马爷”的真正身份。
事实上,这种低调是普京为保护家人所做的安排。他希望子女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免受过多的公众压力。车臣战争后,普京将女儿从德国的国际学校接回克里姆林宫,开始接受家教。据《与普京总统对话》一书透露,玛丽亚曾抱怨“教授布置的作业太多,连玩的时间都没有。”普京显然没有打算让下一代接手俄罗斯总统的位置,因此他也希望让孩子们的生活尽可能地平凡,避免卷入权力的漩涡。这也使得普京的家人一直处于相对“隐秘”的状态,外界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位“公主”及其家人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