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页岛有三不：不属于中国、不像俄罗斯、不承认过去。它叫库页岛，面积达7.64万平方公里，比两个台湾还大，形状像头横卧的鲸鱼，当地人干脆叫它“远东巨鲸”。这“三不”让库页岛就像个漂泊的灵魂，悬在东北亚的地图边缘。它到底是谁？或者说，它想成为谁？ 1905年的战火，让日本吞下了南库页岛，取名为“桦太”，把这里当作北海道的后院打造，移民、修桥、建社，全盘日本化。日式房屋和右舵车成为至今这里街头的常客。 可四十年后，苏联赶上世界大战的结尾，把日本人驱散，神社被拆，铁路全换成俄式标准，大批日本开拓者被赶离家园，曾经的“丰原”只剩下淡淡的影子。 在清朝的时候，这里还属于中国统治。那时的原住民每年要渡海进贡貂皮，满足清廷的赏赐和款待，石碑还立在黑龙江边作证。 清朝在岛上设了管理机构，把库页岛纳入领土里，谁都没想到，1858年之后发生的一切却改变了所有人。 权力的变动来得很直接，沙俄一边开着炮舰一边逼着清廷签字画押，大笔一挥，黑龙江以北和乌苏里江以东都变成了别人家的。再加上后来的《北京条约》，历史的“库页岛”成了俄国人的“萨哈林”。 你会发现，每次易主，最先动的就是名字和语言，俄国人一来，库页岛的老名儿瞬间换掉，岛上的过去也无人提及。 岛上的原住民，像尼夫赫人、阿伊努人和鄂罗克人，这些曾经的主人如今不少已经分散，人口只占不到两万。他们的母语渐渐没人再讲，传统生活和习俗也快在记忆中消失。 现在能看到的，只剩下博物馆偶尔抓来的年轻人，穿上传统服饰表演十来分钟就换下衣服去加油站上班。 书本里关于神话和祭祀已经成了历史，年轻一代只在街头用俄语交流。这些独有的生活方式慢慢淡出了日常。 至于所谓发展，希望寄托在油气产业上。每年都有成堆的油气资源被输送到别处，可岛上的普通人却没捕捞到发展的红利。 河里的三文鱼数量少了，鲸鱼觅食的近海经常泄漏石油，年轻人嫌这儿没有出路，宁愿飞去莫斯科或东京找新生活。 岛上人口一点点往下掉，原本近七十万变成现在不到五十万，还在往下减。这一切，时间的伤口像没长好的疤，至今还在流血。 库页岛就站在东北亚的大门口，却没人知道能把它放在哪儿。名字和归属每隔几十年就会被改一次，汉族、俄国人、日本人、朝鲜人都来过，但最后却没有谁能留下属于这座岛屿的真正身份。 它表面上完完全全地归在俄罗斯名下，可走在街头你却能看出这里是谁都不像。正因为这些撕裂的往事和来回易手，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像提醒着人们过去始终没办法彻底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