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80年，吕后亲妹妹吕媭，被陈平用竹板活活打死。弥留之际，吕媭怒斥：我早该劝姐姐斩草除根！话音刚落，陈平下令，吕氏全族一个不留！其中包括功臣樊哙的儿子樊伉！ 吕媭的政治敏锐性实则远胜其姐。作为吕后最亲近的幕僚，她早在刘邦临终时就与陈平结下死仇。 公元前195年，刘邦听信谗言，对樊哙谋反之事心生疑窦，遂命陈平去处决这位身为自己连襟之人。老谋深算的陈平却只将樊哙押解回京——他料到刘邦时日无多，不愿为此得罪吕氏姐妹。 竹板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在长乐宫的偏殿里撞来撞去，像钝刀子割着空气。 吕媭被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粗麻绳勒得胳膊生疼。她花白的头发散乱着，沾着血污，嘴里却没停：“陈平！你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我姐姐刚闭眼，你就敢掀桌子？” 陈平站在阶上，手里把玩着枚玉珏，眼皮都没抬。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两道，倒显得那把山羊胡更白了。 “吕夫人，”他慢悠悠开口，声音像淬了冰，“不是陈某无情，是吕家太贪。” 贪什么？贪那不该碰的皇权。吕媭心里明镜似的。 当年刘邦的棺椁还没凉透，她就拉着吕后的手说：“姐姐，功臣们眼睛都盯着呢，要么给他们糖吃，要么就敲碎他们的牙。” 吕后那时刚掌权，手软了。她信了陈平的“忠诚”，信了周勃的“老实”，甚至还让吕家子弟跟功臣们结亲，以为能换来安稳。 吕媭看着自家侄子娶了陈平的侄女，气得摔了茶盏：“豺狼哪会跟羊做亲家？” 可吕后总说她“妇人之见”。 现在好了，吕后一死，这群豺狼就露出了獠牙。 竹板又落下来，吕媭疼得浑身抽搐，视线开始模糊。她好像看见樊哙了，那个提着杀猪刀闯鸿门宴的汉子，总笑着说她“比男人还凶”。 当年陈平押着樊哙回京，她堵在宫门口，指着陈平的鼻子骂：“你今日不杀他，他日我必让你付代价！” 陈平当时拱手笑：“吕夫人说笑了，都是为陛下效力。” 那笑里的算计，她到死都记得清。 “我早说过……”吕媭的声音越来越低，血沫子从嘴角冒出来，“斩草要除根……” 她想起樊伉，那个刚满十六的儿子，还在府里等着她回去教骑射。这孩子身上有樊哙的影子，直来直去，偏生姓了吕，就成了砧板上的肉。 “陈平……你敢动我儿……” 最后一声骂没说完，她的头歪了下去。 偏殿里静了片刻，只有竹板滴着血，砸在地上“嗒嗒”响。 陈平扔掉玉珏，玉碎的声音脆得惊人。 “传令下去，”他转身往外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吕氏一族，无论老幼，一律斩绝。” 侍卫领命而去，脚步踏过吕媭的尸体，带起一阵风。 樊伉是在书房被抓的。他正临摹樊哙的兵书，墨迹还没干，就被按在了地上。 “我爹是樊哙！开国功臣！”少年嘶吼着，挣扎着，“你们不能动我！” 抓他的士兵面无表情：“陈丞相有令，吕氏亲族，一个不留。” 樊伉愣住了。他忘了，自己还有个姓吕的娘。 刀落下时，他眼里还映着兵书上“忠勇”两个字。 长安城那夜，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吕家的哭喊、兵器的碰撞、百姓的惊呼混在一起，像一场迟来的暴雨，冲刷着吕后掌权的那些年。 陈平站在城楼上，看着吕府的方向燃起大火，手里端着杯酒。 他想起刘邦临终前的嘱托，想起吕后握着他的手说“好好辅佐皇帝”，想起吕媭当年的怒骂。 这盘棋，他下了十五年。从押解樊哙留一线生机，到对吕后虚与委蛇，再到此刻的斩草除根，每一步都踩着刀尖。 “吕媭啊吕媭，”他对着火光喃喃，“你说得对，斩草要除根。可这根，不该是吕家的命，是那乱政的心思。” 只是这话，死人听不见了。 天亮时，血水流进护城河，把冰面染成了暗红。有人看见陈平站在河边，用河水洗了洗手。 水很凉，像吕媭临终时看他的眼神。 信息来源：据《史记·吕太后本纪》《史记·陈丞相世家》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