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英国一男子相中一荒岛，发疯似地卖掉了房产来凑钱，当他把小岛收拾好，一富豪出价5000万英镑想要收购，当时就约合4亿人民币！他没要，等到沙特王子又相中后，直接给他开了张空白支票，他又拒绝了。 布伦登·格里姆肖踏上莫耶恩岛的第一步，脚底就被腐叶下的尖石硌了个趔趄。 空气里飘着烂椰子的酸馊味，灌木像纠结的铁丝网，连海风都裹着股霉潮气——这哪是岛，分明是被世界遗忘的垃圾场。 他蹲在最高的礁石上啃干面包时，看见远处雷内·拉福图恩划着小渔船经过，19岁的少年晒得黢黑，渔网里蹦着银闪闪的鱼。 “雇我吧，管饭就行。”雷内把船停在浅滩，裤脚卷到膝盖，露出被珊瑚划破的小腿。 水是悬在头顶的剑；坡地上挖的集水沟刚接满半桶雨水，一场暴雨就把泥土冲进桶里，浑得像粥。 布伦登把烧开的水倒进豁口的搪瓷杯，雷内蹲在旁边削椰子，椰汁滴在石头上，很快凝成一小片黏湿。 棚子是用捡来的浮木搭的，树枝当梁，棕榈叶铺顶，夜里风一吹就吱呀响，像有谁在门外磨牙。 16000棵树苗是从指缝里喂大的：棕榈树坑要挖到见湿土，芒果苗得避开正午的日头，木瓜籽埋下去时，雷内总在旁边插根树枝做记号。 红冠蓝鸠最开始总往海里飞，布伦登就把稻米撒在自己棚子顶上，蹲在门口盯着，直到第一只鸟落下来啄食，他才敢偷偷喘气。 亚达伯拉象龟被抬下船时，四脚乱蹬，几百斤的身子压得木板咯吱响。 布伦登和雷内用棕榈叶铺了个软窝，小龟破壳那天，雷内抱着一只往布伦登眼前凑：“看，它眼睛像你，总瞪着树。” 富豪的律师拿着合同上船时，布伦登正蹲在龟栏边，给亚达伯拉象龟喂木槿叶。 “岛不卖。”他头也没抬，声音混着海风飘远。 沙特王子的私人飞机在天上盘旋时，布伦登正帮父亲修被台风刮歪的指示牌——老格里姆肖1981年来岛上后，每天都要沿着小径走三圈，用石头把松动的路标垫稳。 空白支票递过来时，布伦登接都没接，指了指远处的鸟群：“你看它们飞得多自在，要是盖了酒店，它们往哪飞？” 2009年雷内走的那天，布伦登把那把锈斧头擦了又擦，木柄上的汗渍早成了深褐色。 他跟塞舌尔环境部签协议时，钢笔漏墨，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像莫耶恩岛在地图上的样子——小小的，却很沉。 2012年布伦登下葬，墓坑挖在父亲和一个无名海盗的坟旁边，铲子碰到地下的树根，发出闷响。 墓碑上的字是苏克图·帕特尔刻的，“Moyenne教他睁开眼睛”，每个字母都刻得很深，怕被海风磨掉。 现在的博物馆里，那把斧头挂在墙上，旁边是雷内的旧草帽，帽檐破了个洞。 游客踩着雷内当年铺的石子路，看工作人员给龟宝宝喂食，小龟爪子扒拉着菜叶，发出细碎的响。 没有酒店的沙滩，真的比五星级度假村更值钱吗？ 布伦登的墓碑或许知道答案——刻字的凹槽里，总积着昨夜的雨水，映着头顶飞过的红冠蓝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