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瘫痪在床 5 年多了，妻子退休第一个月，没和她商量便把护工辞退了，准备让她接

我妈瘫痪在床 5 年多了，妻子退休第一个月，没和她商量便把护工辞退了，准备让她接手照顾我妈。没想到她扬了扬机票说：“谁爱照顾谁照顾，我生孩子坐月子时，也没有人照顾我，我要去享受生活。”她怎么这么自私，宁愿花钱去旅游也不愿意照顾老人。 我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护工辞退单，指节捏得发白。单子上的日期是昨天，正好是妻子退休的第三天。护工张姐在我家做了五年，我妈瘫痪后全靠她伺候，端屎端尿从不含糊，昨天还笑着说"等李姐退休了，咱仨搭伙更自在"。 "你疯了？"我把单子拍在茶几上，玻璃面震得果盘里的苹果滚下来。妻子正蹲在玄关收拾行李箱，听见这话回头，手里还捏着双新买的运动鞋，鞋面上的亮片晃得人眼晕。 "疯啥？"她扬了扬手里的机票，蓝底的行程单上印着"三亚-昆明-丽江"，"我都盘算好了，先去海南晒晒太阳，再去云南逛古镇。" 我妈在里屋"哼哼"起来，大概是听见了动静。我冲进卧室，她正歪着头想够床头的水杯，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胸前的褥子湿了一小块。我赶紧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回头冲妻子吼："你就不管我妈了？张姐走了谁伺候她？" 妻子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谁爱伺候谁伺候。"她走到卧室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妈，"当年我生强强，月子里发烧到39度，抱着孩子在医院走廊哭，你妈说'女人生孩子哪有不受罪的'，连碗热汤都没给我端过。现在她瘫了，倒想起有个儿媳妇了？" 我心头一堵。强强出生那年我在外地驻场，确实是她一个人扛过来的。有次视频，她眼睛肿得像桃子，说"妈来看了两天，嫌孩子吵，说住不惯城里"，我当时只当是婆媳磨合，劝她"忍忍就过去了"。 "那是两码事！"我把水杯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她是老人，现在动不了了！" "我不是老人？"妻子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我伺候她五年，每天给她擦身翻身，夜里两小时醒一次换尿垫，你搭过一次手吗？现在我退了休，想喘口气，就成自私了？" 我愣住了。这五年，我确实把担子全压在她身上。早上出门时她在给妈喂饭，晚上回家时她在给妈按摩，周末想带她出去走走，她总说"走不开，张姐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以为她心甘情愿，从没问过她累不累。 张姐昨天走的时候，偷偷拉着我说："李哥，你劝劝李姐吧。她上周去医院，医生说她腰间盘突出得厉害，再累下去要做手术的。" 妻子把机票塞进包里，拉链拉得"咔嗒"响。"我早就跟你说过，等我退休就请个全职护工。是你说'自家老人自家伺候，雇人浪费钱'。"她指着墙上的日历，"这五年，我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没跟你看过一场电影。现在我只想去看看海，怎么就不行了？" 里屋传来妈含糊的呻吟，像是在说什么。我走过去，听见她含混不清地念叨："强强妈...当年...我对不住你..." 妻子的肩膀颤了颤，却没回头，拉起行李箱就往门口走。"护工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到。这五年，我不欠你们家的了。" 门"砰"地关上，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看着妈浑浊的眼睛，忽然想起妻子刚嫁过来时，总笑着给妈织毛衣，说"妈喜欢枣红色"。那时候她眼里的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下去的？ 阳台上还晾着她给妈洗的睡衣，领口磨得发白。我摸着那件软塌塌的棉布睡衣，忽然想问：当一个人把五年的日夜都耗在病榻前，她想给自己几天时间看看海，真的算自私吗？要是换成你，会让她走，还是拉着她的手说"再等等"？